秦竹皮笑肉不笑,“一點小傷而已,二弟大勝歸來,立下了顯赫戰功,這趟去面圣,父皇定然要賞賜你。”
“臣弟身為武將,平定邊陲是分內之事。”
“二弟向來謙虛,只是蠻人盤踞大漠百年,這一仗雖然勝了,但北疆能夠安穩多久還是未知數,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為妙。”
“皇兄說的是,臣弟多年征戰,新傷舊疾纏身,得休養幾年才能再赴戰場,若期間蠻人再有異動,就得有勞皇兄多費心了。”
秦竹臉色一變,“二弟這話分明是在消遣本王。”
他哪里懂打仗的事,要是去了軍營,不出幾日就得被蠻人斬下腦袋。
“皇兄既不懂打仗,還是莫要過多置喙北疆戰局為宜,否則傳入武將們耳中,難免會引人發笑。”
“你!”秦王向來寡少語,從未這樣辭犀利的針對誰,秦竹氣的厲害,不慎牽扯到了腹部傷口,疼的差點咬碎牙齒
“時候不早,臣弟還得去拜見父皇,就不在這與皇兄多了。”秦禹寒收回目光,閑庭信步的去了政務殿。
“下賤的野種,敢這樣對本王說話,找死!”慎王死死盯著對方的背影,恨不得將他瞪出個窟窿。
盞茶時間后,秦禹寒屈膝跪在了皇帝面前。
“兒臣拜見父皇。”
帝王病癥還未痊愈,但氣色瞧著還算不錯:“寒兒一路趕回京城,著實辛苦了。”
“多謝父皇關懷,北疆戰事平定,百姓不必再受戰亂之苦,兒臣也算幸不辱命。”
“平定北疆是大喜,朕過兩日會在宮中設宴,為你慶賀戰功。”
“是。”
“咳咳咳……”皇帝掩唇咳嗽幾聲,“你剛回來,不用急著上朝,先在府中歇息幾日,好好陪陪王妃。”
秦禹寒點頭,“父皇身子不適,可有按時服藥?”
“唉,湯藥日日不離口,可始終不見效果。”
“從前凝歌擔任煉丹師,父皇服用丹藥后精神狀態明顯好轉,依兒臣之見,不如還是由她繼續為父皇煉丹更合適。”
“可朕已經讓鬼醫擔任煉丹師的職務,怎能輕易更換。”
“鬼醫醫術再高超,不能為父皇醫治好龍體便是無用。”
皇帝最近對姚杏林也產生了質疑,可對方畢竟是名揚九州的神醫,他還是愿意相信的,“這件事以后再說吧。”
秦禹寒沒有多勸,“是,另有一件事,是關于宸妃的。”
“你也想勸朕作罷?”
“父皇英明神武,即便兒臣不勸,您也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系。”
皇帝被戴了一頂高帽子,卻并不領情,“寒兒,你一向知分寸,這事朕已下定了決心,一個皇嗣與朕的身子相比較,無足輕重。”
“兒臣與凝歌翻遍古籍,均為看到過關于‘金蟬子’為藥引的記載,父皇,您難道沒有懷疑過鬼醫心懷不軌么?”
“他沒有理由害朕。”
“鬼醫從前是閑云野鶴,行蹤不定,如今卻甘心入朝為官,這很令人深思,父皇莫要輕信了旁人。”
皇帝冷哼:“你與秦王妃不愧是夫妻,連說出的話都如出一轍,接下來是不是要威脅朕了?”
“兒臣不敢。”
“不敢?我看你膽子大得很,行了,朕今日也乏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