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坐在轎子里許久沒出聲的孫世全掀開了簾子,“王妃,在下病入膏肓,再不醫治就只能等死了,求您發發善心,開幾帖藥吧。”
上次相見,他還是氣勢凌人,囂張跋扈的德行,不曾想一別幾個月,竟成了個病秧子。
柳凝歌眉心微動,看向了陳大夫,“他患了什么病?”
“回王妃,是花柳。”
孫世全整日混跡花街柳巷,得這病再正常不過,說到底都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孫公子,恕本宮醫術淺薄,這病的確沒法子治,你還是回去好生歇著吧。”
“不,王妃是神醫,連一腳踏進鬼門關的人都能拽回來,怎么可能治不好我這小小的病癥。”
白珂性子直,見不得這個不要臉的男人纏著主子,嗤道:“花柳病也算小病癥?孫公子治這病前不妨先治治腦子,之前在青樓里尋歡作樂時怎么沒想到會有今天。”
孫母一蹦三尺高,“你這小丫頭怎么說話的!”
“本來就是,都說了治不好,你們非得在這吵鬧不休,安濟坊就在前面不遠處,孫夫人與其在這抹眼淚,倒不如去求求鬼醫,說不定他有法子能治。”白珂索性把這兩顆老鼠屎推到了姚杏林那。
“哼,這話說的也對,鬼醫名揚九州,肯定能治好這病,全兒,母親帶你去安濟坊,咱們不在這求人。”
“咳咳,好。”
母子兩人坐著轎子往街市另一頭而去,柳凝歌眼神復雜的看向白珂,“你把這兩人推到安濟坊,不怕他們糾纏你師父?”
“師父做了這么多錯事,算是個惡人,惡人自有惡人磨,天經地義。”
“嘖。”小丫頭居然開竅了,很讓人欣慰。
“王妃,孫世全之前雖然寫下了休書,但柳迎春并未按手印,真的算起來,這兩人還是有牽扯,他現在染了臟病,會不會繼續去糾纏柳家?”
柳凝歌滿不在意的挑了一下眉,“這不是挺好么?狗咬狗,比戲里唱的都精彩。”
“也是。”反正這些人不敢去秦王府造次,他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去吧,都是活該。
天色漸暗,秦禹寒下朝回府更換衣衫,柳凝歌也剛回來不久,兩人穿戴整齊,一同入宮赴宴。
這場慶功宴朝中臣子基本上都來了,還攜帶了女眷,為了讓這么多人同時入席,只能將宴席地點設在了落星臺。
這地方是露天的,兩側建有宮渠,到了夏夜時萬千星河映入水中,所以得名落星臺。
只可惜現在是嚴冬,一群人坐在這,凍的拿筷子都得哆嗦,哪還有心情欣賞美景。
秦禹寒準備倒是充足,不但給柳凝歌貼了幾張暖貼,還準備了兩個暖手爐揣進她的氅衣里,這么一套下來,就算在寒風里坐一宿手腳也不會涼。
馬車停在宮門口,身為宴席主角,秦王和賈老將軍須得先去面圣。
“凝歌,你一會兒先去落星臺,我見過父皇便去尋你。”
“好。”
秦禹寒前腳剛走,柳凝歌就聽到了有人和自己打招呼。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