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楓木正要扭頭回去,余光在屋頂上瞥見了一根發簪。
這簪子……是趙秋月的。
他瞳孔一顫,臉色迅速沉了下去。
來人究竟是誰,為何會故意留下這根發簪,難不成知曉他和宸妃之間關系?
不行,這件事絕不能傳到王爺耳中,他得盡快把人滅口。
楓木顧不得其他,運起輕功再次追了上去。
折影一路向城外林子而去,身后之人緊追不舍,眼看到了目的地,他不禁松了口氣。
“王妃,人被引來了。”
裹著氅衣立在林中的柳凝歌點了點頭,下一瞬,楓木已出現在了面前。
“秦王妃?”他臉上是難掩的詫異。
“楓木公子,久仰。”
“王妃派人將在下引至此處,難道就不怕被抹了脖子么?”
柳凝歌挑眉,“本宮既然有膽子見你,自然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楓木意識到對方沒有殺意,冷笑著收回了劍,“王妃究竟想說什么?”
“本宮剛從椒房殿出來,皇帝在宸妃的吃食里下了催產藥,以至于出現了落紅之癥,險些小產,這事公子可知曉?”
“宸妃是皇帝的妃嬪,而在下只不過是慎王身邊的暗衛,王妃與在下說這個,不覺得很奇怪嗎?”
“公子是聰明人,聰明人之間說話沒必要遮遮掩掩。”柳凝歌直道,“宸妃腹中孩子即將足月,一旦落地,慎王必定會有所行動,若誕下的是個小皇子,朝廷就要變天了。”
“她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楓木問道。
“不錯。”
“呵,蠢貨。”
他的語氣里是難掩的憎惡。
柳凝歌曾以為楓木對趙秋月是有幾分憐惜與感情的,現下倒是有些摸不準:“骨血相連,這是你的骨肉,楓木公子真的甘心看著自己的孩子淪為被人利用的棋子么?”
“對于殺手而,只要有了在意的人或物,就證明死期將近。宸妃對于在下而不過是個玩物,那個孩子是生是死,被當成棋子還是別的,在下都不在乎。”
“哦?”柳凝歌并不信這話,“若真如公子所,你便不會一路追隨至此。”
“在下追來,不過是想看看誰留下了發簪。”
“公子就不怕本宮將這件事告知慎王么?”
楓木冷著臉,“身為暗衛,犯了錯就該被責罰,王妃想告密盡管告就是,別妄想借著這事威脅在下。”
不愧是楓木一手調教出來的人,軟硬不吃,語間不留任何余地。
不過柳凝歌從來不是個輕放棄的人:“公子放心,本宮不屑于做小人,這事兒一旦被揭發,宸妃與未出世的孩子都得身首異處。”
“既如此,那就多謝王妃手下留情,在下還有要事忙碌,就不在這奉陪了。”
他作勢要走,卻被身后之人喚住。
“宸妃讓本宮給你帶句話,她說無謂自己生死,只求能保住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