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柳建南如今是洗馬官,這么芝麻大點的官職,姜氏哪還敢在柳若霜面前大呼小叫。
柳凝歌添了盞茶,抬眸看向了秦禹寒:“王爺,明日天亮后,皇帝肯定會賞賜秦竹一座新的宅邸。”
“京都城內沒有多余的宅院建造王府了,唯一地方足夠大又空閑著的,只有你名下的那座莊子。”
“王爺認為皇帝會強行征用?”
“嗯。”
“呵。”柳凝歌慢悠悠一笑,“沒有任何人能從我手里奪走東西,皇帝也不行。”
秦禹寒眼簾低垂,輕輕握住了她柔弱無骨般的手,“凝歌,隆安要離開了。”
“怎的這么突然,她要去哪兒,回北疆么?”
“回乾部落遲遲沒有消息,隆安沒耐心再等下去了,她方才去書房尋我,只說要向南邊走,沒有具體的目的地。”
柳凝歌蹙著眉,“新年將至,天氣這么寒冷,安兒一個女子孤身在外我實在不放心。”
“我會派人暗中護著。”
“王爺,王府不缺安兒一口飯吃,只要她愿意,就算在這里住一輩子都無妨。”
“可她不愿。”秦禹寒溫道,“我明白你心疼安兒,可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我們不能永遠護著她。”
柳凝歌想要反駁,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安兒不是孩子了,而且很快會成為母親,她得學會在亂世中立足。
“耶律首領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么?”
秦禹寒:“祁風去查探過,池耶律應該知曉安兒暫住在秦王府,所以才久久沒有追隨而來。”
對于隆安而,秦王府是世上最安全之地,沒有任何人能在這里傷到她。
“可去了南邊,我們就沒法護著安兒了。”
“池耶律是安兒的夫君,接下來的事理應交給他來接手。”
柳凝歌嘆了口氣,“罷了,萬事不可強求,都交給天意吧。”
“嗯。”秦禹寒揉了揉她頭頂的發,“別胡思亂想了,你這兩日四處奔波,今晚好好歇息。”
“好。”
宮里宮外瑣事繁多,柳凝歌的確有些疲憊,她在自家男人懷中安穩睡了一覺,翌日天剛亮,皇帝就派了個太監來傳話。
“王妃,皇上吩咐您入宮覲見,有要事要交代。”
“本宮梳妝后便去,有勞公公跑一趟,阿珂。”
白珂取了一錠金元寶塞過去。
太監將元寶揣進懷里,笑出了一臉褶子:“王妃太客氣了,奴才在養心殿外聽了一耳朵,皇上似乎是為了昨夜慎王府走水的事召見您。”
“多謝公公告知,本宮心里有數。”
“誒,那奴才先去外頭候著。”
“好。”
柳凝歌刻意裝扮的很素雅,頭上只有一根木簪,耳墜都沒戴,這模樣,很難讓人不懷疑是秦王府是不是快要沒落了。
秦禹寒先去了宮里上朝,她故意等到早朝散去才入宮,帝王坐在養心殿軟榻上,臉色略有些陰沉。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