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此刻無暇與他多說廢話,“立刻準備一間客房。”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
客房收拾妥當后,那位嘔血的老伯被安放在了榻上,柳凝歌譴退了下人,心中默念,從實驗室取出了一堆藥物與器械。
秦禹寒早已知曉了她的秘密,可每次親眼看到還是會感到不可思議,這些東西就像憑空冒出來的一樣,若被旁人看到,定會以為是妖法。
“這位老伯并未傷到心脈,只是看著嚴重,休養一段時日就無礙了。”柳凝歌說著,替病患打了個吊針。
輸液的治療方式在現代很常見,可對于秦禹寒而卻十分新奇,“凝歌,這瓶子里裝的是何物?”
“是調配好的藥,通過靜脈輸送進體內,治療病癥。”
“這法子是你想出來的?”
“不是。”柳凝歌笑道,“別把我想的那么厲害,在未來那個時代,比我醫術高超的人還有很多。”
秦禹寒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她,眼里再沒有空余能容得下其他人,“在我眼中,你就是最厲害的。”
“嘖,愈發會哄我高興了。”
幾句玩笑話緩解了壓抑的氛圍,柳凝歌給病患做完治療,走到桌邊洗手,“王爺,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先審周興,再審魏河。”
“我估計姓周的嘴里問不出東西來。”
“他只是被推到明面上的一枚棋子,是否被抓到都無關緊要,不過魏河應該對幕后之人有所了解。”
柳凝歌‘嗯’了一聲,“我去審周興,你盯緊魏河,免得他和外面的人互通消息。”
“好。”
周興暫時被關押在柴房,為了更方便問話,秦禹寒下令把人送去了牢房。
這里一應刑具都齊全,掛在墻上的鞭子還沾著血,光是看著就毛骨悚然。
“周大人,本宮招待不周,還請多見諒。”
柳凝歌不溫不慍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周興嚇得差點當場失禁,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秦王妃,小的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過小的這一次吧。”
“本宮出了名的瑕疵必報,大人大量這四個字,委實擔當不起。”她俯身坐在凳子上,隨手拿起了一盞茶,“說吧,那人是怎么找到你辦事的?
周興咽了口吐沫,顫顫巍巍道:“那日小的在賭坊里輸了幾把,身上拿不出銀子,險些挨揍,沒想到有一位戴著斗笠的男人救下了小的。”
“他怎么跟你說的?”
“那人撂下了一袋銀子,還說要給小的一份好差事,小的當時利欲熏心,根本沒想那么多,一口就應下了。”
“然后你就來了西鄉鎮負責發放糧食?”
“是,自那之后,小的再也沒見過那位男人。”周興哀嚎道,“王妃,小的所句句屬實,請您明鑒啊!”
柳凝歌指尖沿著茶盞邊緣輕輕摩挲,茶水中的霧氣籠罩著她的面容,令人看不真切。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鎮上受過你欺辱殘害的百姓不下幾十人,這筆賬,你打算怎么還?”
“小的那是一時昏了頭,今后再也不敢作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