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回到王府,白珂將時雨喚進了汀蘭苑,這是柳凝歌第一次見他,之前只是聽知夏和阿珂偶爾提起過。
“卑職見過王妃。”
“起來吧,本宮喚你來只是有幾句話想要問,無需太過拘束,阿珂,賜坐。”
“多謝王妃。”
時雨坐在凳子上,后背挺的筆直,堅毅的面容上并沒有過多的表情,光看樣貌,應當是個很穩重的人。
“聽聞你很喜歡知夏?”
“是,卑職對知夏姑娘一見傾心。”
“你應該知曉她傾慕折影,這樣也不介意么?”
“不介意。”時雨道,“他們二人并沒有任何婚約在身,而且折影首領也未曾給過回應,卑職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遲早有一日知夏姑娘能夠明白卑職的心意。”
柳凝歌挑眉,隨意把玩著手腕上的銀鐲,“那小丫頭跟在本宮身邊多年,說是丫鬟,其實和妹妹也差不了多少,她將來要嫁的人,必然不能太過清貧。”
“卑職這些年攢了些許銀子,雖然不能讓知夏姑娘過上大富大貴的日子,但維持溫飽不不會有問題。”
“你倒是個難得的真心人,只可惜啊,本宮向來不喜歡做旁人的主,她要是不肯,你就算再怎么堅持都沒用。”
“無論有沒有用,卑職都希望不留遺憾。”
嘖!
怪不得知夏總是念叨這人難纏,果真是個臉皮厚的。
“行了,不提這個,聽聞押送糧食去西鄉鎮的差事是你負責的?”
“回王妃,的確是卑職。”
“你將糧食押送到鎮子上后,是由誰接手的?”
時雨:“是一位叫周興的男人。”
“你確定送達后糧食數目沒有問題么?”
“卑職確定,糧食押送的路上絕對沒有被任何人觸碰過。”
照這么說,這些糧還是在城里出了問題,可一層層的關卡都有秦王府的人盯著,這些糧食想要再次運出鎮子,送到別的城池倒賣,根本不可能。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柳凝歌垂眸沉思著,視線不經意間暼過了時雨的袖口,“你這袖口上繡的圖案是……蜉蝣?”
“是,王妃好眼力。”侍衛下意識扯下外衫,遮掩住了衣袖。
“愿為蜉蝣,只爭朝夕,本宮倒是甚少看到有人將此物紋在衣袖上。”
時雨解釋道:“卑職的母親曾是農婦,在鄉野間時常看到蜉蝣,故而將它繡在了卑職的衣袖上。”
“原來如此,行了,本宮乏了,你先下去吧。”
“卑職告退。”
譴退時雨后,柳凝歌在內室靜坐了會兒,揚聲道:“知夏,進來。”
小丫鬟走進了房內,“王妃,可是要添茶?”
“這幾天時雨有沒有再纏著你?”
“奴婢昨日說了狠話,讓時侍衛不要再糾纏不休,他當時沒說什么,只是臉色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不過想想也挺正常,任誰表白后被拒絕都會不高興。
“知夏,據你觀察,時雨有沒有不太對勁的地方?”
“王妃說的是怎樣的不對勁?”
“我也說不清,反正就是一種感覺。”
知夏思索了會兒,道:“若真說起來,的確有一些怪異之處,有幾次奴婢偶然見到時侍衛,總能看到他盯著袖口上的刺繡發呆,偶爾還會用指尖去撫摸觸碰,那種感覺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