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小子。”
柳凝歌到此刻才反應過來,這出戲唱的是她家夫君。
白布后的皮影不停揮舞著長槍,蠻人一個個攻上來,又一個個倒下,最后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秦王’站在了那座小山上,頃刻間鑼鼓震天。
從前提起秦禹寒,百姓們敬畏中帶著懼怕,以為他和傳聞中一樣,是個從尸山血海里爬出來的活閻王。可近來朝廷里發生了這么多事,他們才明白真正愿意為百姓謀福的唯有秦王。
“爺爺,你之前不是說過,咱們之所以能安居在這里,都是秦王妃的功勞么?”
“是啊,王妃巾幗不讓須眉,絲毫不遜色于王爺。”
“那為何皮影戲里沒有王妃?”
老者慈愛的摸了摸孩子的頭,“秦王把王妃視作明珠翡玉,咱們怎可用戲來褻瀆,只需放在心里敬著就行了。”
柳凝歌側耳聽著,心中莫名有些酸澀。
她不過是個尋常人,哪里擔得起這樣的厚愛。
“知夏,走吧,去前面逛逛。”
“好。”
兩人還未用晚膳,柳凝歌買了一些糕點,還給知夏買了根糖葫蘆。
“王妃,等會兒回去再買幾根吧,白姑娘一定很喜歡吃。”
“那小丫頭嘴一天到晚閑不住,不缺這口吃的,倒是你,別整日拘著自己,喜歡什么就買。”
知夏赫然道:“奴婢有時候真覺得自己上輩子積了不少福報,否則怎么會遇到這么好的主子。”
“嘴倒是甜,不過你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靠的自己。”
相較于從前,知夏早已變了一個人,雖然表面看起來仍舊柔柔弱弱,但辦起事來卻雷厲風行,偌大的王府和十幾個莊子被打理的妥妥當當,半點錯漏都找不到。
這樣的她,哪怕不依靠著任何人,依舊能夠憑實力立足。
“花燈,這位夫人,要不要買一盞花燈?各種樣式的都有。”
商販叫賣聲扯回了柳凝歌思緒,她看了眼貨架,挑了只兔子的,“老板,那盞粉色兔子花燈拿給我看看。”
“好嘞。”商販將花燈取下遞了過去,“夫人眼光真好,這款是今晚賣的最好的。”
“是么?”她將兔子燈舉起打量,鼻翼間忽然嗅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
這味道略有些熟悉,可一時半會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么。
“老板,你制作花燈時在里面加了東西么?”
“沒有啊,里面只有個燈芯而已。”
不可能,普通燈芯絕不可能散發出這種味道。
她沉吟片刻,忽的用力將花燈撕成了兩半。
商販一驚,不悅道:“夫人,你就算不喜歡也不能這樣糟蹋東西,好端端的撕了它做什么。”
柳凝歌無暇理會他的話,只見被撕開的花燈里散落出了許多細碎的粉末,味道頗為刺鼻。
她碾起一些放在鼻翼邊嗅了嗅,頓時臉色驟變。
是硝石和硫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