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凝歌眼底劃過了一抹厭惡,“讓他進來吧。”
好歹是前‘姐夫’,多少該給點面子。
“是。”
很快,孫世全被帶到了前廳,他臉色蠟黃,眼窩凹陷,一副縱欲過度的晦氣樣。
“拜見秦王妃。”他‘噗通’跪在地上,連著磕了三個響頭。
“孫公子何必行這么大的禮,知夏,賜坐。”
“是。”
知夏搬來一張凳子,孫世全顫顫巍巍坐了上去,眼神飄忽,不敢與高位上的女人對視,“王妃,在下這趟過來,是想求您出手醫治。”
“上次本宮就說過,你這病治不好,最多靠著藥物續命。”
“能續命也是好的,在下訪遍了名醫,都說無從下手,再這樣下去,怕是不出幾個月就得躺進棺材了。”
柳凝歌挑眉,“孫公子從前也算是花叢浪子,過的何等瀟灑恣意,當時怎么就沒料到過會有今日。”
“王妃訓斥的是,在下從前被豬油蒙了心,做了許多錯事,求您發發善心,開一劑藥方吧。”
“開藥方也不是不行。”她捧起茶盞喝了一口,目光意味深長的從孫世全臉上掃過,“本宮聽聞,你與大姐的婚約還未徹底作廢?”
“是,先前在下雖然給柳迎春寫了休書,可雙方并未當著族中長老的面按手印,按規矩,她現在仍是在下的發妻。”
“這可就有意思了,大姐是你的妻,卻侍奉在另一位男子身側,孫公子,你這不是平白無故戴了一頂綠帽子么?”
“在下何嘗不恨,可為了醫治病癥,根本無暇去管那賤婦。”
柳凝歌饒有興致一笑,“本宮會為孫公子擬一張藥方,如此,你就能安心處理家務事了。”
孫世全在京都混跡這么多年,早就成了人精,一聽這話,當即就明白了,“是,在下知曉該如何做,多謝王妃賜藥恩情!”
“孫公子客氣了,來人,去送一送。”
“是。”
知夏將孫世全送出了府,回到前廳后,柳凝歌淡淡道:“把他方才坐過的凳子拿去燒了,看著礙眼。”
“是。”
柳迎春在趙府每一日都像身處地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都快瘋了。
趙柯如同一條劇毒的蛇,整日想盡各種法子折磨羞辱,根本沒把她當成人看待。
“咳咳咳。”柳迎春蜷縮在墻角,身體每一寸皮膚都布滿了青紫色的痕跡,頭發凌亂,雙眼無神,來送飯的丫鬟看到她都忍不住搖頭嘆息。
夫人嫁入府中才沒幾日,怎么被折騰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公子未免太狠心了點。
“夫人,不好了,孫世全在外面鬧事,說咱們家公子搶了他的發妻,這可如何是好啊!”門外,一位丫鬟匆匆忙忙跑了進來。
聽到孫世全這個名字,柳迎春黯淡的雙眼里竟浮現出了一絲光芒。
對,她和那男人還沒有在休書上按手印,真的論起來,之前的婚約仍舊作數。
比起趙家,她寧愿回到孫世全身邊,趙柯就是個惡鬼,這地方她一日都不想待了。
“快,帶我去見孫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