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后,柳凝歌回了王府,秦禹寒也在晚膳前回了院子。
“今天有剛釣上來的鮮魚,我給師父和時堯也送去了一尾。”
“嗯,凝歌有心了。”
秦禹寒神色如常,可眉宇間始終籠著一層戾氣,明顯有些不太高興。
柳凝歌瞇起眼,“是不是皇帝又催你娶側妃了?”
“夏國使臣還在宮中,這婚約一日不履行,他便一日無法安心。”
“呵,夏國還真是膽大包天,連皇子都敢強行逼婚。”
“無妨,不理會便是了。”秦禹寒夾起一塊魚肉挑著刺,“凝歌,外面流寇又鬧起來了,這幾日我恐怕要留在玄甲軍中。”
“好,你忙自己的事行,王府里不用操心。”
“聽說你今天和夏知心一起去了天香樓,她可有為難你?”
柳凝歌搖頭,“這小丫頭沒半點城府,說話也直來直去,哪有本事為難我。”
秦禹寒將挑好刺的魚肉放入了她碗中,“這樣也好,你就當府內多了個吃閑飯的,無需為此費心。”
“嗯。”
兩人一同吃飯完,秦禹寒去了書房處理公務,柳凝歌本想沐浴歇息,卻見知夏匆忙來報。
“王妃,方才趙府送來帖子,說是明日要辦一場春日宴。”
“這么冷的天,辦哪門子春日宴,腦子有病吧。”
“奴婢也不清楚,這帖子一共有兩份,還有一個是送給夏國公主的。”
“嗤。”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看來已經有人盯上夏知心了,不過沒關系,正好讓那小丫頭見識見識京都圈子里的勾心斗角有多可怕。
翌日清晨,柳凝歌洗漱裝扮妥當,去了正門外。
“王妃怎么才起,本公主都等小半天了。”
“只是尋常宴席而已,去早了也是大眼瞪小眼,倒不如踩著時候過去用午膳。”
夏知心撇了撇嘴,“你好歹是秦王妃,怎么一點王妃的樣子都沒有。”
“本宮隨意慣了,不如公主識禮數。”
“哼。”
今日設宴的是趙家小姐趙蕓,她是趙大人的嫡女,平日里與柳若霜走的很近。
柳凝歌后背倚靠在車廂上,懶散道:“公主,本宮提醒你一句,去了宴席后盡量少說話,也不要隨意與人交談。”
“怎么?本公主就這么登不得臺面么?!”
“當然不是,公主心思單純,可宴席上都是成了精的妖魔鬼怪,你斗不過她們。”
“那可未必,本公主在后宮長大,妃嬪之間的算計見的多了,應該是這些女眷懼怕本公主才對。”
柳凝歌笑而不語。
馬車很快停在了趙府門前,兩人一同被攙扶了出來,門口站著的趙蕓連忙堆起一臉笑意相迎。
“公主和王妃可算到了,臣女已在這等候多時了。”
“趙小姐客氣了,只是這么冷的天,沒有繁花與風景可賞,春日宴未免無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