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心想起高思安救下自己的場景,鼻翼微微泛酸。
還好那男人平安無事,否則她一定會愧疚死。
柳凝歌最見不得人掉眼淚,尤其是這種平日里嬌蠻的小姑娘,她拿出帕子,握住夏知心的手替其擦拭掌心灰塵。
“你放心,這件事不會傳出去。”
“你明明應該是憎惡本公主的,為何要施以援手?”
“因為我們同為女人。”柳凝歌抬眸注視著她,“拋棄身份和那樁婚約,本宮還是挺喜歡你的。”
夏知心愣了愣,隨后紅著眼眶低下了頭。
這發展算怎么回事,她們難道不應該為了秦王互相算計,斗得你死我活嗎?怎么一眨眼都快變成好姐妹了?
最關鍵的是,她好像對秦王妃也愈發想要親近了。
“公主往后在京都內行走,切記要離慎王遠些,還有柳若霜,也要格外警惕。”
“這筆仇本公主記著了,定要讓他們夫妻二人百倍償還!”
“在說大話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柳凝歌這話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而是實話實說。
慎王是大梁皇子,而夏知心是附屬國的公主,憑她的身份,這輩子都沒可能撼動的了秦竹。
“你別看不起人,終有一日本公主能將秦竹踩在腳下,將所受的屈辱全都還回去!”
柳凝歌挑眉,“據本宮所知,你父皇膝下并無兒子,只有兩位公主。”
“沒錯,皇姐成婚早,朝中很多人都在猜測皇位會不會傳給皇姐的駙馬。”
“那位駙馬是個有才能的男子么?”
“哼,那只是個擅長花巧語哄騙女人的小白臉罷了,夏國要是真的交到他手上,不出幾年就會民不聊生。”
“既如此,那你為何不試著爭一爭皇位?”
夏知心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看神看著柳凝歌:“你在與本公主開玩笑么?女子怎么能當皇帝。”
“女子比起男子,少個胳膊少個腿么?還是公主覺得自己比那位駙馬還要愚笨無能??”
“當然不是,那種蠢貨給本公主提鞋都不配。”
“那不就得了,公主是聰明人,與其當個傀儡受人擺布,倒不如沖破世俗,為自己搏一條更平坦的路。”
這話實在過于驚世駭俗,夏知心只當柳凝歌得了失心瘋,并未往心里去。
馬車緩慢停在了秦王府門口,兩人各自回了自己院中。
白珂趕緊點起炭盆,將茶盞內換了一壺熱茶,“王妃,您奔波一日也辛苦了,喝杯茶歇歇吧。”
“嗯。”柳凝歌執起茶盞,往門外看了眼,“王爺今夜要宿在玄甲營,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稍后我替他收拾幾件衣物送過去。”
“怎能勞煩王妃,屬下幫您跑一趟就是了。”
“不必,我親自去。”一整天沒見著人,她得去看一眼才能安心。
在院內坐了片刻后,柳凝歌策馬出了城。
玄甲營內,將士們正在拉練,男人們數九寒冬裸露著上身,皮膚上掛著細碎的汗珠。
這些人里從前大部分是皇城里養著的少爺兵,自從被調派到這里,個個猶如脫胎換骨,成了無人敢輕視的虎狼之師。
“秦王妃來了!”
營地內有不少秦禹寒的舊部,對柳凝歌格外熟悉,見到她熱情的打著招呼。
“諸位辛苦,晚上本宮親自掌勺,給你們弄點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