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投石器!”賈牧山率先反應過來,立刻做了個后撤的手勢,池耶律和沈策身手矯健,馭著輕功輕易就躲向了另一側。
巨石轟隆落地,地面都跟著抖動了幾下,可砸死的全都是秦竹的私兵,根本沒傷到他們分毫。
“該死,給本王繼續投!”
負責按壓機關的御林軍為難道:“可是王爺,咱們的人還沒來得及撤,要是繼續投,恐怕會死傷許多啊。”
“本王有十萬兵力,不差這幾個,只要把這幾只老鼠砸死,這一戰就贏了。”他惡狠狠剮了御林軍一眼,“還愣著做什么?!”
“是。”
巨石接二連三被投出,城門口哀嚎聲不止,被壓成肉餅的士兵血水濺的到處都是,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猩紅。
賈牧山到底年紀大了,很快就出現了體力不支的情況。
沈策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轉頭示意打開城門,幾人狼狽不堪的回到了城內。
與此同時,秦禹寒恰好趕到。
皇帝聞著空氣里濃郁的血腥氣,還有眼前幾個穿著黑甲的武將,臉色慘白如紙。
“他娘的!”沈策摘下頭盔,汗水順著兩頰不停滑落,“秦竹這孫子真是蠢的可以,要是讓他去戰場領兵打仗,大梁江山早就被蠻人蕩平了。”
“可不是,連敵我都不分,我也是頭一回看到這種將領。”池耶律也累得不輕,卸下甲大口喘著粗氣。
這兩人都是受帝王逼迫淪為叛賊的武將,可現在為了京都百姓,卻不惜以性命相博。
皇帝看著他們,一時間只覺得羞愧難當。
“呵,這不是圣上么,許久不見,你怎的老了這么多。”沈策在幽州當了這么久統帥,哪還會和從前一般在皇帝面前卑躬屈膝,俯首稱臣,連說話態度也不似過去恭敬。
皇帝身居高位,換做從前沈策敢對自己這么不敬,早就厲聲呵斥。可現在只能閉著嘴,裝作什么都沒聽見。
“行了,策兒,不得無禮。”賈牧山到底是當師父的,比徒弟更顧全大局,“秦王,你怎么把皇上給帶來了?”
“留父皇一人在宮中,本王不放心。”
這話任誰聽都知道是在胡扯,秦禹寒特地把皇帝帶到城門口,應該是想他帝當眾宣讀冊封秦王為太子的口諭。
這樣一來,等此戰結束后,秦王就能順理成章的入主東宮,沒有任何人敢置喙。
“王爺,秦竹攻勢太猛了,還帶了幾臺投石器,就算有玄晶鍛造的盔甲也抵御不了,接下來該怎么部署?”池耶律問道。
秦禹寒看了眼緊閉的城門,“諸位先隨本王去城樓。”
“是。”
一行人帶著顫顫巍巍的皇帝登上了城樓,他看了眼城外尸骨堆積,滿地殘骸的慘狀,彎著腰干嘔了起來。
秦禹寒無暇管他,“師父,徒兒這趟來不止帶了父皇,還帶了一樣東西。”
“哦?是何物?”
“祁風,把黑匣子抬來。”
“是,王爺!”
沒多久,半筐黑色管狀物被抬上了城樓,賈牧山拿起一個仔細查看,疑惑道:“這是什么?打仗用的么?”
“先前咱們在北疆關口攔截下了許多蠻人偷偷運入境內的硫磺和硝石,凝歌派人將這些東西全都送到了京城,耗時數日制成了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