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下來,囡囡望著坐在銅鏡前靜靜梳妝的柳凝歌,心里急的要命。
還有幾個時辰,姑娘就得下去應付那些男人們了,這可如何是好?!
“怎的一直在房間里打轉?我頭都被你轉暈了。”
“姑娘,您想出應對之策了么?”
“沒有。”柳凝歌如實給了回答,手指輕柔的往頰邊敷了一層胭脂。
囡囡差點跳腳,“葛媽媽很快就要帶您下去見恩客了,要不然,您直接稱病推脫了吧。”
“葛媽媽為了今晚費了不少心血,別說稱病,就算我現在暈過去了,估計都得被抬到男人榻上去。”
“那該怎么辦,難道您真的要接客么?”姑娘這樣貌美,怎能被糟蹋在這種地方。
“稍安勿躁,等人來齊了,我自有辦法。”
很快,門外傳來了葛媽媽的聲音,“羽凝,準備妥當了么?”
“回媽媽,都準備好了。”
“那就好,隨我去樓下見見恩客吧。”
“是。”
柳凝歌戴好面紗,步伐款款走出了房間。
樓下座無虛席,男人們個個伸長脖子往上面張望,想瞧瞧被葛媽媽吹得神乎其神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樣。
“聽說這位羽凝姑娘是大梁人。”
“哼,大梁沒一個好東西,那兒的女人也是下賤貨色。”北邙不乏憎惡大梁的百姓,說起話來毫不客氣。
“哈哈哈,那不是正好么,下賤些的,在榻上玩起來才更有趣味。”
“有道理,還是劉兄通透啊!”
“……”
男人們的污穢語,全部灌入了柳凝歌耳中,葛玉側臉看了她一眼,低聲道:“這些人說的話你不必往心里去。”
“葛媽媽放心,我這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
“唉,北邙與大梁打了這么多年仗,算得上是世仇。我本想替你遮掩大梁子民的身份,卻不知這消息被誰泄露了出去。”
這群男人知曉她的身份,在榻上怕是更不會留情面,想來今夜是要受一番苦楚了。
柳凝歌但笑不語。
能做出這種齷齪事的,除了海棠還能是誰。
也不知那女人發了什么瘋,明明她們之間并無任何嫌隙,卻三番兩次故意找她的茬,委實令人生厭。
“好了,羽凝,你先在這坐著,我去前面招呼恩客。”
“是。”
葛玉將柳凝歌安排在了一處紗簾后。
這簾子是半透明狀,人坐在后面,可以增添不少神秘感。
男人們等了許久,卻無法窺見她的面容,難免有些不悅。
“葛媽媽,你這是什么意思?”
“各位客官莫要心急啊,常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菜須得慢慢品。”葛玉甩著帕子,扭動著腰子,故作一副神秘的模樣。
“連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我們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都愿意品鑒的。”
葛玉賠著笑,“奴家可以向各位保證,這位羽凝姑娘,絕對是咱們樓內最美艷的女子。”
“哦?比起芙蓉姑娘還好看么?”一位男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