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柳凝歌出門赴宴前葛媽媽特地前來相送。
“羽凝,一定要好好的回來,媽媽在這等著你。”
“是,媽媽無需擔憂,羽凝很快就會回來。”
柳凝歌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轉身大步而去。
葛媽媽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如果今晚羽凝能夠安然無恙回風月樓,她就收這孩子當干女兒,人生在世,難得遇到這么投緣的小姑娘,可不能白白錯過這段緣分。
樓外,天際正下著朦朧細雨。
柳凝歌撐著傘坐進馬車,發間釵環‘叮咚’作響,甚是好聽。
囡囡一不發跟著她坐了進去,所有情緒都隱藏在了唇齒間,不敢訴之于口。
今晚注定是一場鴻門宴,但愿上天保佑,讓姑娘平平安安。
約莫小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了陵京一座酒樓門口,柳凝歌被攙扶了下來,早早等候著的小二客氣的將她引去了雅間。
囡囡身為下人,無法與主子同行,只得在樓下等候。
雅間內,桌上已擺滿了珍饈佳肴,陳華特地穿了身得體些的衣衫,還刮去了下巴上的胡子,可見對這次見面很重視。
“羽凝姑娘肯答應來赴約,陳某高興不已,快請入座吧。”
“員外客氣了。”柳凝歌沒有客套,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
陳華給她倒了一杯酒,“這酒是北邙特有的春日醉,花香濃郁,你是大梁人,從前應該沒嘗過,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柳凝歌端起酒盞淺酌了一口,“還不錯,多謝員外。”
“姑娘說的哪里話,應該是陳某得感謝你才對,那日在風月樓,要不是你出手相助,陳某早就命懸一線了。”
“那點淺薄醫術能幫得上陳員外的忙是我的福分,哪用得著特地設宴感謝。”
“羽凝姑娘太自謙了,你為人聰慧,擅醫術,廚藝也很出眾,這樣的奇女子,陳某在北邙從未見過,莫非大梁女子都如姑娘一般厲害?”
“的確如此,我這樣的放在大梁京都城里一抓一大把,實在擔不起員外這樣夸贊。”
“哦?那陳某有機會可得去大梁看看才行。”陳華說著,又給柳凝歌添了一杯酒,“羽凝姑娘,看你氣韻不凡,從前應該是好人家的女兒,怎么流落到了風月樓?”
“世事無常,我家中遭難,被賣到了人牙子手中,風月樓雖是煙花之地,但葛媽媽為人仁厚,待我也很好。”
陳華笑道:“葛玉眼里只有銀子,之所以對你好,不過是因為你能為她掙錢罷了。”
“無論是何原因,至少我現在有了安身之地。”
“姑娘心胸豁達,陳某佩服,來,喝酒!”
柳凝歌瞥了他一眼,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爽快!”陳員外繼續添酒,擺明了是要將她盡快灌醉,“羽凝姑娘,陳某雖說沒什么才華,但最不缺的就是銀子。只要你愿意,隨時都能將你贖出風月樓,從此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