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倒也沒錯,如此大面積的燒傷,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更別提修復皮膚。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葛媽媽醒過來,踉蹌著撲到了人群中,“張公子在房中,好端端的怎會弄成這樣?!”
在房中躲了許久的女子嗚咽著走了出來,“媽媽,這事怪不得旁人,是張公子自個兒要玩點特別的,說蠟燭融化后滴在皮膚上別有一番趣味,我也沒料到會鬧成這樣。”
有些男子來煙花柳巷之地,為的就是滿足特別又變太的喜好,這一點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
可把自己玩成重傷,張耀宗應該算是頭一個。
“這……”縱使葛媽媽見過許多大風大浪,可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公子傷勢嚴重,得趕緊尋個大夫處理傷口,來人,先將公子妥善送回府邸去吧。”柳凝歌一如既往的沉穩平靜。
“是。”
只剩一口氣吊著的張耀宗被抬出了風月樓,經過此事,其他男子也沒了尋樂子的興致,三三兩兩結伴離去。
葛媽媽看著地上一片狼藉,長吁短嘆,不知該說什么好。
“媽媽勿要憂心,這事張家沒法尋風月樓麻煩。”柳凝歌安撫道。
“唉,我倒不是怕被人尋麻煩,就是覺得最近晦氣事太多了點,那蠟燭好端端的,怎會把人燒成這樣。”
柳凝歌沉吟片刻,看向了方才侍奉張耀宗的女子,“那蠟燭還在么?可否拿給我看一眼?”
“在,我這就去取來。”
女子扭頭回房間,很快將殘燭遞了過去。
柳凝歌伸手接過,仔細查看后,發現了不對勁,“這蠟燭被人動過手腳,里頭摻了魚油。
北邙有一種奇特的魚,從魚皮下刮出來的油脂燃燒后,可以連著幾日不熄滅,除了味道難聞了點,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這種東西摻在蠟燭里,燃燒后滴落在張耀宗身上,把人燒成這樣也就不奇怪了。
“什么?哪個喪心病狂的在蠟燭里摻魚油,這不是害人性命么!”葛媽媽怒不可遏。
柳凝歌:“這事絕對不能泄露,否則整個風月樓都得牽連進去,葛媽媽,您不妨先冷靜下來想想,咱們樓里誰和張耀宗有這么大仇怨。”
“海棠!”
除了她,誰會用這種惡毒的方式害人。
“不錯,但我們現在并無任何證據,無法將人押送去官府,為了保險起見,最好先把人關押起來,免得節外生枝。
“好,我這就去辦。”
葛媽媽帶著幾個雜役趕往后院,人還沒來得及抓到,另一道火光就從樓內燃了起來。
女子們花顏失色,“又著火了,大家快逃!”
風月樓懸掛著許多紗簾,這些是最可怕的易燃物,火勢一眨眼就蔓延了整個樓內。
柳凝歌明白,此刻往外逃根本來不及,最佳的躲避位置應該是后院。
“大家先別慌,立刻往后院去,那里有水井,還有冰窖與地窖,能夠暫且抵御住大火。”
“羽凝說得對,都聽她的,往后院逃!”
葛媽媽儼然將柳凝歌當成了主心骨,迅速帶著所有人沖向了后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