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最是讓人無奈,陵京的百姓還是得北邙皇帝去救,咱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
“是這個道理,但奴婢聽外頭的人嚼舌根,說北邙的天子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根本不管底下的子民死活。”
柳凝歌簌完口,拿起一盞溫茶喝了兩口,“他若真是一灘爛泥,就不會在龍椅上穩坐那么久。”
北邙幾經動亂,想要謀權篡位的臣子不在少數,可這位傳說中一無所長的少年帝王,卻始終沒人能夠撼動他的地位,這足以說明傳聞當不得真。
“這些彎彎繞繞的,奴婢也不是很清楚,若他真的是個明君,那就再好不過了。”至少北邙的百姓不用再受苦受難。
柳凝歌擱下茶盞,“這幾日白府和姚府有何動靜么?”
“并無動靜,白公子還是和從前一樣,整日飲酒作樂,姚公子則在府中休養身子,很少出門。”
姚安北還在服藥,算算日子,上次送去的藥應該快要喝完了,得再送幾劑才行。
不過白家有個刁蠻任性的表妹,若直接去,肯定又得扯皮許久,罷了,還是另尋機會當面送到白子潤手中吧。
柳凝歌:“稍后你隨我去一趟衣料鋪子,我給你添置幾件新衣裳。”
囡囡搖頭拒絕,“奴婢這幾件衣服穿著挺好的,姑娘不必破費。”
“早就說了要給你買,只是最近一直忙著耽誤了,你去準備準備,稍后隨我出門一趟。”
“……是。”
小丫鬟拗不過,只得答應。
半個時辰后,兩人站在了陵京最大的布料鋪子前,這里頭的衣衫各色各樣的款式都有,其中不乏從大梁運來的絲綢料子。
囡囡窮慣了,陡然見到這么好的東西,第一反應就是貴:“姑娘,這些料子一匹是不是得幾十兩銀子?”
旁邊的掌柜聽到這話,忍不住笑道:“這位小姑娘,您可莫要開玩笑了,這些絲綢光是運來就耗費了數日,幾十兩銀子怕是連買個袖子都不夠。”
“什么?!”囡囡被嚇著了,緊張的攥住了柳凝歌衣擺,“姑娘,咱們還是回去吧。”
“嗤,一個妓子,也敢帶婢女來這種地方買衣裳,真是可笑。”一道譏諷聲從門外響起,正是白子潤的表妹趙茜。
上次兩人接下的梁子不小,這次碰了面,她怎會善罷甘休。
柳凝歌不愿理會瘋狗,朝著囡囡道:“無需在意銀子,去挑你喜歡的就行。”
“是,奴婢聽姑娘的。”外人都欺負到主子臉上來了,要是這個時候再拒絕,那就是愚蠢了。
趙茜不滿被忽視,上前道:“你口袋里的銀子都是靠著伺候男人掙來的吧?這么臟,得虧拿得出手。”
“趙小姐說笑了,我在風月樓時從未侍奉過任何男子,此事陵京內人人皆知。”
“笑話,誰知你有沒有深更半夜與哪個男人茍合,何必說的這么冠冕堂皇。”
柳凝歌瞇起眼,“趙小姐不說我都忘了,從前去我那次數最多的就是白公子,但我們二人只是朋友而已,你若非說是茍合,我也沒法辯駁。”
“閉嘴,你算個什么下賤貨色,也配與我的子潤哥哥相提并論!”趙茜如同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惡狗,張牙舞爪的謾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