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有不少人都曾去過風月樓,一眼就認出了柳凝歌,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那不是羽凝么?她怎么進宮來了?!”
“好像是跟著沈將軍和衛公子一起來的。”
女眷們聞,嫌惡道:“從前只聽說過這妓子與白家二公子不清不楚,何時又攀附上了這兩人,真是好手段。”
“人家是那種地方出來的,伺候男人的本事哪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她們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秦禹寒與衛云嵐都是習武之人,聽了個清清楚楚。
二人臉色都冷了下去,對柳凝歌被羞辱這種事絲毫無法容忍。
作為被議論的主角,柳凝歌反倒顯得很無所謂,隨意挑了個席位入座。
秦禹寒壓抑著薄怒坐在了她身旁,衛云嵐冷哼一聲,也跟著坐在了凳子上。
“嗯?這果子我倒是未曾見過。”柳凝歌拿起一枚晶瑩剔透的水果,放在掌心把玩。
“姑娘沒見過也正常,這叫云果,是北邙特產,每年產量稀少,唯有皇上與后宮娘娘才能享用,其他人是吃不到的。”隔壁桌的女子為她解了困惑。
這聲音頗有些耳熟,柳凝歌側目看去,發現是陸志明的妻子。
“陸夫人,怎么只有您一個人前來赴宴?”
“我家夫君傷勢未愈,無法出席,只能我獨自前來,免得皇上怪罪。”
柳凝歌點頭,“陸大人身子恢復的如何了?”
“腿是接不回去了,將來只能依靠著拐杖走路。”
“世道太亂,能保住性命已是幸事,夫人莫要太過傷心。”
陸夫人扯了一下嘴角,“多謝羽凝姑娘開解。”
上次見面就知道這女子對陸志明沒有感情,這次再相見,柳凝歌可以篤定她對自己的夫君存著憎惡和厭棄之心。
換做其他女人,夫君被斬斷了一條腿,就算沒感情也得掉幾滴眼淚,或者長吁短嘆,心情低落,可陸夫人瞧著跟沒事人一樣,仿佛陸志明的死活與她沒有任何關系。
這就怪了,外頭人人都傳她是兇神惡煞的母老虎,這流到底是誰散布出來的。
“皇上駕到!”
太監一聲通傳,皇帝闊步走向了高位,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都平身吧。”皇帝視線繞過臣子,落在了秦禹寒與衛云嵐身上,“沈將軍與衛公子這段時日在陵京住的可還習慣?”
衛云嵐:“回皇上,北邙多雨,過于潮濕,確實有些不適應。”
“今年不知怎么回事,從入春后雨就沒怎么停過,明日朕會尋仙師占卜星象,看看是否有異動。”
柳凝歌咬著果子,聽到這話差點被口水嗆到。
怪不得囡囡說北邙皇帝是爛泥扶不上墻,外頭到處漲水,水壩岌岌可危,他不想著怎么籌錢讓工部修葺,居然信什么星象與占卜,真是……
“皇上英明。”這種時候,眾人就算再多不滿也只能拍一句馬屁。
“沈將軍,你前來陵京,打算何時回幽州?”皇帝問道。
“最遲五日內就得回去。”
“朕仰慕沈將軍已久,年少時就曾聽說過將軍英明,今日能在宮中相見,也算遂了一樁心愿。”
秦禹寒拱手,“在下不過區區武將,皇上抬愛了。”
“誒,沈將軍不必自謙,若北邙能有你這樣的悍將坐鎮,定能保江山太平無虞。”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