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月樓妓子搖身一變成了寧安公主的事簡直驚掉了全陵京百姓的下巴,街頭巷尾茶樓酒肆無一不在議論這件事。
“真是沒想到啊,她居然會是先帝的血脈,我之前去風月樓時還吃過公主親手做的飯菜,現在想想簡直像做夢一樣。”
“我早就覺得這女子不似尋常庸脂俗粉,那身氣韻連陵京世家小姐都比不過。”
“沒錯,寧安公主在風月樓時并未伺候過任何男人,還靠著精湛的醫術救治了不少人,這樣的奇女子,今后我看誰還敢在背后胡亂嚼舌根。”
有時人就是這么奇怪,在公主身份被揭露之前,柳凝歌在所有人眼中只是個登不得臺面的下賤妓子,可現在卻成為了一朵高嶺之花,連談論她都成了一種褻瀆。
對于眾人的反應,秦禹寒仿佛早有預料。
他坐在內室窗邊翻看兵書,刀削般的側臉找不出任何瑕疵,完美的有些過分。
柳凝歌喝著囡囡剛煮好的米釀,配上一碟松軟可口的桂花糕,吃的十分滿足,“禹寒,姬慕華已經開始阻絕各個城池和蠻人的往來了,看這形勢,應該很快就得有一場硬仗要打。”
“我已傳信給沈策,一旦蠻人調派兵力趕往北邙,北疆駐軍就會立刻圍剿他們的老巢。”
“如此甚好,北邙有大梁在背后扶持,最多三五年內就能恢復從前的繁榮昌盛。”
秦禹寒合起書冊,抬眸看向了吃著糕點的小女人,“北疆雖然有沈策鎮守,但北邙與蠻人的交界處還缺一位武將。”
“你打算前去?”
“總歸有人要去。”
蠻人忌憚著北疆駐軍,雖然不會率大批軍隊攻打北邙,但肯定會在邊境屠殺無辜百姓。
這群蠻子喪心病狂,把殺人當做消遣的游戲,他不能視而不見。
柳凝歌:“好,那就去,我會在此處等著你凱旋。”
秦禹寒月色般醉人的眼眸里盛著不舍,“我不在,你有事記得和衛云嵐商議,不可沖動行事。”
“放心吧,好歹我如今有個公主的身份,那些王公貴族不敢為難我。”
“嗯,我會把折影留下,有他和白珂一起保護你,我在邊境打仗也能更安心些。”
柳凝歌道:“他不是回大梁送藥了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昨日剛抵達陵京。”
“他是你的近衛,還是守在你身邊更合適,我有阿珂一人就夠了。”況且她并非任人揉捏的軟柿子,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好自己。
秦禹寒知曉她性子執拗,沒有多勸。
“對了,衙門不是派了人去陸府么,怎么這么久還沒聽到動靜。”
“陸志明當年科考的案子牽扯出了許多人,包括幾位朝中重臣,北邙皇帝氣的不輕,這會兒應該在盤算著該怎么拿他們殺雞儆猴。”
柳凝歌嗤笑,“貪官污吏是斬殺不盡的,這些狗膽包天的東西敢在科舉上做手腳,左右朝中人選,分明是不把天子放在眼里。”
“的確如此,陸志明竊取旁人文章,又仗著身份害人性命,不出意外應當會被判處秋后問斬。”秦禹寒道。
“斬了還有什么意思,這個人得留著,我要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