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風塵之地,其實也沒世人所說的那么污穢涼薄,不是么?
……
另一側——
柳凝歌回到了庭院,囡囡端上了剛剛熬好的酸梅湯,“姑娘,您嘗嘗這個味道如何。”
“酸梅?這東西珍貴,你從哪買來的?”
“不是奴婢買的,是姚家公子送來的。”
姚安北。
柳凝歌挑眉,接過碗喝了一口,“不錯。”
囡囡笑道:“姚公子說,北邙多雨,空氣潮濕容易影響胃口,多喝點酸梅湯會有所改善。”
“嗯,改日我會親自謝過。”柳凝歌將空碗遞還給了她,“公子呢?”
“姑爺正在書房里處理公務。”
“知道了。”
她抬腳走向書房,輕敲幾下門,里面傳來了秦禹寒低沉的聲音。
“進。”
柳凝歌推門而入,手中端著一碗冰涼解渴的酸梅湯,“囡囡剛煮出來的,要不要喝一點?”
秦禹寒放下手中的狼毫筆,揉了揉刺痛的太陽穴,“暫且沒胃口,先擱著吧。”
“好。”她放下碗,走向桌案旁,“哪來的這么多案文,從大梁送來的?”
“恩,父皇身體不適,無法處理政務,這些折子堆砌如山,高思安與蕭池連無奈,只得派人快馬加鞭全部送了過來。”
柳凝歌擰眉,“你父皇身體不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前就算靠參湯吊著一口氣也得把奏折處理完,怎么如今開始不管不問了?”
“高思安在信中說,父皇又得了一個美人,整日沉迷于女色之中,無心處理朝政。”
“嗤,他那把身子骨,還敢惦記美人,就不怕哪日一個沒注意死在床上?”
秦禹寒沒說話。
即使那男人昏庸無能,卻無法改變是他父親的事實,身為兒子,實在沒法探討他的床笫之事。
“那女子是什么來頭,信中可有說么?”柳凝歌問道。
“據說是一位南疆女子,樣貌姣好,會煉制丹藥,很懂得討父皇歡心。”
“南疆?那地方可危險的很,該不會是奸細吧?”
秦禹寒搖頭,“具體情況還是得回去親眼看到了才知曉。”
不過一個后宮女子,應該鬧不出太大的動靜,有高思安和蕭池連坐鎮,京都暫時用不著擔心。
“等這邊蠻人的事解決,我就立刻隨你回大梁。”
朝廷里那么多事都擱置著,她不能因為自己耽誤政務。
“好。”
秦禹寒目光看向那碗酸梅湯,“這酸梅是哪來的?”
“姚安北送來的。”
男人眼底劃過了一抹醋意,對這碗湯瞬間沒了胃口。
柳凝歌忍俊不禁道:“你以為我是天上下來的仙女么?誰都惦記著,人家姚公子與我只是尋常朋友,連面都沒見過幾次,你這又是吃的哪門子醋。”
這話勉強解了秦禹寒的不悅,但依舊沒有動那碗酸梅湯,“方才折影前來稟報,說姚府出了亂子,你若得空或許可以去看看。”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