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的張嬤嬤看到姚安北穿鞋更衣,走進內室高聲問道:“大公子這是要出門?”
“是,我去見子潤。”
“夫人說了,公子身體未愈,吹不得冷風,還是好好在房內歇息吧,省的下次公主再來,以為府里苛待了您。”
張嬤嬤陰陽怪氣,姚安北卻視若無睹,仿佛早習慣,“我與子潤已約好時辰,煩請嬤嬤讓開。”
“大公子,老奴也是依照夫人吩咐辦事,您這趟出門要是有個好歹,老奴也沒法向夫人老爺交代啊。”
“放肆!”被一個老奴再三阻攔不放在眼里,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也生出了怒意,“我是姚府嫡出公子,你不過一個奴仆,有何資格阻攔主子,趕緊讓開。”
張嬤嬤被訓斥了一頓,不但不懼怕,反而變本加厲,“果真是攀附上了寧安公主,說話也硬氣了,從前大公子可沒這樣和老奴說過話。”
“我是主子,你是奴仆,難道還訓斥不得么?!”
“當然能訓斥,可老奴也是為了您好,如果大公子執意要出門,那老奴只能去將夫人請來了。”
姚安北氣的怒火攻心,偏偏這具身體實在太虛弱,別說直接闖出去,就連罵人的力氣都快沒了。
“喲,好生熱鬧啊,看來本公子來的正是時候。”白子潤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搖著折扇走進了院內。
“子潤?”看到他前來,姚安北的面色緩和了些許。
張嬤嬤兩根眉毛快擰到了一起,“白公子,您怎么沒通傳一聲就進來了,大公子正在養病,您這樣未免太不講規矩了。”
“啪!”她話剛說完,臉上就挨了實實在在一巴掌。
白子潤嫌惡的收回手,拿出帕子擦了擦,“腌臜東西,也配在小爺面前講規矩,我與安北乃是至交好友,來見他一面還得看你臉色不成。”
張嬤嬤半邊臉都被打腫了,不敢置信的瞪著白子潤,“老奴雖是奴仆,卻在夫人身邊伺候多年年,你身為外客,怎可隨意打人!”
“打了又怎么樣?你家夫人要是責怪,直接去白府找小爺的大哥去告狀就是。”
他一副耍無賴的嘴臉,張嬤嬤氣的辦死,卻無可奈何。
這是白家正兒八經的嫡出二公子,雖然混賬無能,但上面有個哥哥百般袒護,就算是夫人也不敢太過無禮,她只是個奴婢,哪能真的把人得罪了。
“看來嬤嬤是被這一巴掌打清醒了,如此甚好,安北,茶樓已訂好了位置,我們走吧。”
“好。”
姚安北跟在白子潤身后,順利出了府邸,坐進馬車后,他問道:“是公主讓你來的?”
“是啊,他說你今天傍晚要出府,而且肯定會被府內的人為難,所以讓我來為你解圍。”
“公主料事如神。”
“唉,可別提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聽著就心絞痛。”白子潤耷拉著臉,“從前人人都以為她攀附白家,連給我當妾都不配,現在可好,人家搖身一變成了金枝玉,我倒成了攀龍附鳳的。”
姚安北笑著搖頭,“你和公主總歸是不可能的,她是何身份并不重要。”
“哪有你這樣當兄弟的,我特地跑來給你解圍,你倒好,還打擊我。”
“事實罷了,早點放下方得解脫。”這話不止是對白子潤,也是對他自己。
不該肖想的人,就該藏在心底,止于唇齒之間,當成一個永遠的秘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