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別在即,這一夜必定要纏綿一番,翌日天還未亮透徹,秦禹寒神清氣爽的披上盔甲出了府,柳凝歌則渾身酸痛,一覺睡到晌午才轉醒。
囡囡送來一盆熱水給主子洗漱,“姑娘,姑爺天未亮就走了,還交代奴婢不要打擾您,讓您多睡會兒。”
“嗯,早上有人來尋過我么?”
“有,姚家夫人來過,說有急事見您,被阿珂姑娘找了個借口打發了。”
“是么。”這女人肯定是擔心姚安北體內的毒被解除,所以才急急忙忙趕來把人接回去。
囡囡道:“姑娘,姚夫人面相看著挺和善的,不像壞人。”
“那你覺得我的面相是好人還是壞人?”柳凝歌問道。
“姑娘當然是世間最好的女子。”
“傻丫頭,這么快就忘了我一劍抹了陳華脖子的事了?殺人如麻,這也能算是好人?”
囡囡被噎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憋了半天才嘟囔道:“反正在奴婢眼里,姑娘就是好人。”
柳凝歌輕笑,“靠面相辨別一個人的善惡是最愚蠢的行為。姚家夫人心狠手辣,她如果是善人,那我就得墜入無間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了。”
“呸呸呸,姑娘別說這種晦氣的話。”囡囡擰干帕子遞到了她面前,“您先洗把臉,奴婢稍后將午膳送來。”
“我還不餓,算算日子,風月樓那邊應該修建的差不多了。”
“是,奴婢一大早出門采買東西,看到風月樓里外都收拾妥當了,連屋檐下的燈籠都掛好了。”
柳凝歌接過帕子擦了擦臉,“既然修建好了,那些暫住在莊子里的女子是時候該搬過去了。”
總借住在旁人屋檐下不是長久之計,葛媽媽的傷勢還沒痊愈,趁著她還在陵京,可以幫忙打點一番,先將生意運轉起來。
“姑娘稍后打算去莊子找葛媽媽么?”
柳凝歌:“我就不去了,你安排幾輛馬車,將莊子內的所有人接到風月樓里,我在那里等著他們。”
“是,奴婢這就去安排。”
沒多久,空空蕩蕩的風月樓里就擠滿了人,女子們仰頭打量著這座新建的青樓,心情既高興又復雜。
高興是因為終于再次有了遮風避雨的住處,復雜是因為又得過從前那樣出賣色相伺候男人的日子。
“咳咳咳……”葛玉這幾天有點咳嗽,不宜久站,柳凝歌將她攙扶上樓,去了頂樓的房間歇息。
“媽媽好端端的怎么染上風寒了,夜間忘了關窗么?”
“可不是,我嫌房中藥味重,就把窗戶開下來透透氣,沒想到一覺睡過了頭,恰好夜間又下了一場雨,不小心就染上了寒氣。”
“無妨,稍后我為媽媽開一劑藥方調理調理就好。”
葛玉視線追隨著忙前忙后的柳凝歌,顧不得身上傷,伸手阻攔到,“公主,您現在的身份不同于往日,哪還能為了我這個老鴇做這些事。”
“媽媽說這話可就是見外了,在這里沒有什么公主,只有羽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