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寒將她抱下馬車,“我要去一趟養心殿面見父皇,你……”
“我去太醫院。”
“好,那午膳時我在宮門口等你。”
“嗯。”
兩人分別開,柳凝歌繞過蜿蜒的宮道走進太醫院內,當值的太醫看到她,熱情的迎了上來。
“太子妃怎么有空過來?”
“本宮前兩日去面圣,見皇上氣色不太好,便想著再煉制一些丹藥奉上。”
“唉,皇上的身子的確大不如前了,咱們這些人醫術淺薄,煉出的藥遠不及太子妃煉制出的功效。”
柳凝歌:“如今皇上服用的丹藥,能否給一枚本宮看看?”
“當然。”
太醫取來了黑乎乎的藥丸,柳凝歌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就辨別出了里面有哪幾味藥。
效果的確不錯,都是補氣血增強體魄的,只可惜皇帝都病成了這樣要日日寵幸妃嬪,行云雨之歡,這會兒就算從太上老君的丹爐里偷幾顆出來給他服下也救不回來了。
“這枚丹藥中還得再添一些藥材,左右本宮今日無事,先去煉丹房煉制一些出來。”
“那再好不過了!”太醫一拍手,客客氣氣將她帶去了煉丹房。
這個地方柳凝歌很熟悉,丹爐,桌椅板凳,還有角落里擺放的蒲團。
那蒲團從前是溫太醫經常坐的,每次用完午膳,他就會來煉丹房里休息一會兒,聊一聊后宮瑣事,再念叨幾句在宮里當差的不易。
明明那時還是深受百姓敬重的太醫院院首,眨眼間卻已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北邙奸細,著實荒唐可笑。
柳凝歌搖了搖頭,摒除雜念不再多想。
前塵往事想太多沒有任何意義,過去的就是過去了,早日放下才能得到解脫。
她抓起藥草挑揀,認真煉制著。
煉丹房里安靜無比,養心殿內卻琴聲綿綿,入耳皆是靡靡之音。
皇帝靠坐在軟榻上,腿上蓋著一條薄毯,傅洛坐在不遠處撫琴,她的琴藝算不上多高超,至少在秦禹寒聽來不怎么樣。
“寒兒,你這一走就是幾個月,將朝中大小事務置之不顧,這就是身為儲君應有的做派么?”帝王一邊聽著琴音,一邊訓誡著太子。
“兒臣前去北邙并未耽誤朝中政事,況且凝歌生死不明,兒臣身為夫君,理應將她接回家。”
“荒謬,難不成在你眼中,一個女人比江山社稷還要重要?!”
秦禹寒平靜的看著他,那眼神擺明了在說:這問題真夠蠢的。
皇帝感覺受到了嘲諷,臉色格外不悅,“如今大梁各處戰事不斷,你可有什么應對之策?”
“兒臣已將朝中武將調派去各地,這些將士雖然年輕,但都有勇有謀,定能護佑大梁江山穩固。”
“他們都是初出茅廬,從未和蠻人正面交鋒過,突然讓他們上戰場,怕是連怎么排兵布陣都忘了。”
“凡事都需歷練,正如兒臣也在學著如何做一個不負眾望的太子。”
“哼,相當好太子并不難,只要你耳根子別太軟,少被女人牽著鼻子走就行。”這話無疑是在罵他太懼內,將柳凝歌的話奉為圣旨,指東絕不會往西。
懼內對于大梁男子來說是一件很恥辱的事,但秦禹寒卻樂在其中,并不會感到丟臉。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