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野的沉默哪怕是隔得遠的路人都覺得可怕,獨獨林柏亭青松翠柏一般挺立著,毫無懼意。
僵持不過片刻,沈牧野鷹眼微瞇:“哪怕是沈敘白還活著,他都沒資格指責我。”
他邁開長腿,在與林柏亭擦身時不屑地拍住他的肩。
“林醫生大可以試試,有沒有本事帶走謝時暖。”
離開春和樓,孫恒將沈牧野引上車,陳曉玉難得沒有第一時間撲上來,反而嚇了一跳,她慌忙收起手機。
“牧野哥,我等了好久都等餓了!”
沈牧野冷著臉摸出一根煙,嘴里應了一聲。
陳曉玉見他反應冷淡,只能拼命搖晃他的手臂,不想用力過猛,那根煙剛放進嘴里就被她晃掉了,掉在西褲上又滑了下去,不知滾落在哪里。
陳曉玉只停了一秒,又晃起來。
“牧野哥,你陪我回家吃宵夜嘛,我家新來的大廚手藝很棒的,不比你家福潤叔差。”
“放開。”
陳曉玉沒明白:“什么?”
沈牧野懶得解釋,一把將手抽了出來扣住了領帶,再用力扯開。
陳曉玉這才發現他的神情凌冽,渾身上下洋溢著不耐煩,可不等她關懷,男人道:“停車。”
司機一個急剎車停在了路邊,這邊停,那邊沈牧野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然后回身,制止了想要跟著他一起下去的陳曉玉。
“曉玉,餓了就趕緊回家吃飯,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砰的一聲關了車門,對司機道:“開車!”
司機半點不敢耽擱,油門一踩,立刻開出老遠,陳曉玉從車窗里探出頭來喊了句什么,但風大,聽不清。
孫恒的車就跟在后面,見狀急速趕來,停在了沈牧野身前。
“沈先生。”
“逛個花園去臨江府。”
逛花園就是兜圈子,甩掉偷窺的尾巴。
沈牧野重新登車,他將領帶解下扔在一旁,用力拽開領口,崩落了兩顆扣子,他就那么大剌剌的坐在后座,像個隨時要爆炸的核彈。
孫恒沉默是金,安心當個啞巴司機,兜了幾圈確認安全后,車子抵達臨江府。
剛過十點,還不算晚,平常這個時間謝時暖會追劇會打游戲,亦或是在陽臺上澆花,她和動物緣分不深,和植物的緣分也沒好到哪里去,連仙人掌都能種死,唯一僥幸在魔掌下幸存的生物,居然是玫瑰。
謝時暖種玫瑰,種一顆活一顆,哪怕只是澆澆水之后再也不管,玫瑰們都能自顧自活得旺盛。
作為花卉里不算好養的品種,這大概就是獨特的緣分。
沈牧野喜歡紅玫瑰,不是因為花好看而是有一次,趁著謝時暖不清醒,他抱著她去陽臺上的軟榻。
軟榻旁是一叢叢火紅的玫瑰花,玫瑰花叢里是謝時暖,人美花轎,相映成趣,火燒一般讓他整個人都不清醒了,之后半個月,謝時暖沒再踏入陽臺一步,陰影了。
沈牧野推開門,客廳里沒有謝時暖,孫姐往陽臺一努嘴,謝時暖果真捏著一個小水壺在給玫瑰花們噴水。
臨江府的陽臺是一百四十度環繞式陽臺,為了方便她種花,砌了一溜花壇,如今茂盛地生長著一叢叢的玫瑰花,她穿著一條絲綢睡裙,頭發披散著,一邊噴水一邊自自語。
“天底下沒有比他更壞的男人了,你們說對不對!”
玫瑰花無語。
“我要祝他出門撞樹!”
玫瑰花繼續無語。
“這種渾蛋渣男就該跟陳曉玉好好鎖死,別訂婚了,直接結婚,三年抱倆,生一堆狼心狗肺的小崽子!”
謝時暖罵得起勁,噴水噴得更起勁,一朵花被噴得濕淋淋的直滴水,隔壁那朵還是干的。
沈牧野聽她罵了一會兒,聽高興了。
“大嫂再噴下去,這花就得吐了。”
謝時暖正在專心致志的輸出惡惡語,驟然嚇得手一松,小水壺掉在地上。
沈牧野不等她轉身就貼近抱住,臉埋在長發里,深吸氣。
謝時暖剛洗過澡,身上一股沐浴露自帶的桂花味,頭發反倒沒香味,她不喜歡帶香味的洗發水,嫌熏得頭暈。
男人的雙臂箍得謝時暖不得不緊緊貼在他身上,皮帶扣頂在尾椎處,咯的難受。
“放開。”
“膽子肥了,敢這么罵我。”
沈牧野隔著綢緞揉捏著她的身體,絲滑極了,他的呼吸逐漸粗重,吻一路從后頸綿延至脊骨,又是吸又是咬,折磨得謝時暖腳底打滑直往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