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為是否斷續拷問下去猶豫不絕的時候,扳機臉色難看的推門走了進來。手里提著個大塑料袋子,里面飄出的濃濃血腥味和凸現在袋壁上的人臉告訴所有人這里面是人頭,還不此一顆。
“那不會是人頭吧?”坐在人群中的honey指著扳機手里的袋子小聲問身旁的redback.不過她也是明知故問,所以redback懶得答理她,只是聳聳肩做勢不知。
“你們問完了的話,我還有事要問他們!”扳機伸手從袋中掏出一顆血糊糊的人頭,從桌上抄起一瓶酒倒在臉上洗凈五官,提到三個人眼前晃動起來。
“見過這個人嗎?”扳機鋒利的眼神在三人臉上掃過。看到三個人沒有任何反應,便隨手把人頭扔在地上的澡盆里,又從袋中掏出一顆腦袋,洗凈后在三人眼前過了一遍,看到三人仍沒有反應便又扔到盆中,掏出第三顆洗凈后在三人面前晃著。這一次三個人雖然面上仍沒有表情,但眼球上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縮小了。
“ok!”扳機把剩下的一顆人頭和袋子扔在了臉盆里,把手中的腦袋放在茶幾上,點著根煙不急不徐的吞煙吐霧起來。
也許是桌上的人頭和自己項上腦袋有太多的相似,看著面前放著的球體總讓人產生一種想伸手撫摸的沖動。最后快刀還是忍不住伸出手把那死鬼的腦袋轉了個個,把臉轉過來對著大家,細細端詳起來。
這是一個女人的腦袋,臉色仍未發灰,看起來死的時間不長,矯好的肌膚和面貌顯示她很會保養,臉上的淡妝經過血跡和酒精的沖刷仍未褪去。如花似玉的美人就這么掛了,挺可惜的!剛想到這里就聽到公子哥傳來的“嘖!嘖!”嘆惜之聲,看來同是男人都有憐香惜玉之感。
“看起來你們和這個女人是認識的。我去查一些和我們有關的事情,卻發現我的目標被人搶先了一步。”公子哥指著盆中的人頭說道:“你們的手伸的可夠長的,軍需處都摸的門兒清。說吧!為什么要殺掉給我們提供軍火的人?”
原本平視的三顆腦袋在聽到了扳機的問話后,不約而同的扭到了一邊不再看他。
“不說?”扳機從也慧眼視人的挑上了那個壯漢,撕開了醫生剛給他包起來的繃帶用刀尖挑斷縫合好的線頭,頓時粘糊糊的血漿順著手腕流了出來。
“做為間諜和用刑高手,你們應該知道血液占人體比重是7%左右,像你這種肌肉型的應該是8%,也就是80mlkg,按你的體重應該有8公升的血。你也知道流出三分之一才會死。不過死亡不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我會讓你好好體會體會的!”扳手慢條斯理的向這個男人解釋著自已在做什么,一邊驗清他的血型將一袋o型血給他扎在另一支沒有受傷的手上。一邊放血一邊輸血的法子,并不是很快的辦法,但只要嘗試過大量失血的人都知道那種半不死不活的痛苦,大量失血帶來的冰冷和絕望感能將人的靈魂凍碎,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長,扳機人工加長了這種痛苦的時限,想到面前這名壯漢將要體驗的痛苦,我不由自由的打了冷顫。
“隊長!其它兩個人我就沒有什么用了!”扳機扭過頭對隊長說道:“我去調查軍火問題的時候,發現給我提供武器的軍需官已經被人干掉了。好不容摸到了點線索,可惜沒有抓到活口。既然他們了解底細,就留一個讓我來問個究竟吧。”
“不行!天亮之后不管招沒招,我都要把人帶走。我已經通知過負責此事的聯邦調查局了,天亮我們便要用了們三人來交換政府的特赦令,一個都不能少。”隊長看了一下表,離天亮只有一個小時了。
扳機也看了看表又看了看背后正冷靜的打量自己流血的手腕的壯漢,為難的說道:“這種受過特訓的人,不用大刑不可能這么短時間問出什么的。”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隊長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下顯示屏上的密碼轉身走向外屋,不過在門關上時仍不忘回頭叮囑道:“天亮的時候,我要看到的是一整塊的活人!”
“yessir!”扳機喪氣的行了個軍禮,知道自己能問出個結果的可能性太小了。
“沒有關系!扳機,剛才那些人的反應足夠明你和這個軍需官沒有關系,大家都是明眼人這些證據足夠了!”騎士滿臉疲憊的走過來,拍拍扳機的肩頭安慰他道。
“我想,我還是去給他們加點冰,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扳機看了我一眼,握了握騎士的手向他笑了笑,然后繞過他走向已經開始發冷的那名壯漢。
看著三個人被分開后,只剩下那名大漢一個人顫抖著在生命線上掙扎,大家都對這種文明的審訊方式失去了興趣開始逐漸離場。當我看到扳機開始給輸入此人的體內的血漿冰冷的時候,也失去了興趣。
端著酒走出審訊的房間,留下津津有問的研究扳機審訊手法的honey和redback.出了門正好碰到了收線的隊長,看他滿臉的笑容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有什么好消息分享嗎?”我坐進沙發把腳架在咖啡桌上,對著隊長晃動腳尖。心里充滿了得意,因為我能猜出隊長得到了什么好消息,而這一切功勞來自我抓住的這三個家伙。這多少讓我有點飄飄然。
“沒什么!只是特赦令已經批下來了!”隊長搶過我手里的酒瓶把剩下的小半瓶威士忌一飲而盡,用衣袖蹭干小胡子上的酒滴高興的說:“他們很興奮,一會兒就來接人,我們可以在自己指定的地方領取赦免令。”
“聽著怎么這么像應付劫機者似的。”我覺的美國政府給的條件很優待,但語氣很鄙視。
“管他呢!能不得罪當權的政府就不要得罪。
傭兵的生存守則!“隊長拍了我腦袋一下,把手里的空瓶子扔給我:”我要去讓扳機下手輕點,這些家伙可是我們的護身符。死一個都是大損失!“
看著隊長興奮的推門走進隔壁,我覺的自己有點向敵人求饒的戰俘一樣,隊長表現的越高興,我越覺的窩囊。他高興一小部分是為了可以避開與當權者敵對,更多的是為了不用和自己的祖國開戰。我能理解但無法感同身受,必經美國是他的祖國不是我的。
正當我起身想找間沒人的屋子打個盹,放松一下神經時。隊長又拉開門冒出個腦袋說道:“天亮了你和我一起去,這是你的功勞,應由你親手接過赦免令。”
“ok!”謙虛對西方人不適用,還不如直截了當點好。
等我被隊長腳大皮靴踹起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到了客廳發現大伙都不知哪去了,只有redback摟著honey躺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兩個金發碧眼、細皮嫩肉的美女衣衫不整、姿勢曖昧的倒在成堆的酒瓶和沾血刑具中間,兩張天使般的面貌倒映在刃尖的血珠上,絕對是一幅頹美、殘酷的后現代主義畫作。
看著空空如也的審訊室,看來那三個人早已經被接走了。看著屋中間放著的澡盆中那超出正常人全身血量的液體。我真不愿去想像那家伙承受了多少痛苦,面臨死亡時精神如同繃直的鋼絲,不知道那家伙的鋼絲有沒有繃斷。如果有!我們肯定收獲頗豐。
要想從鋪滿雜物的房間走出去,而不驚動一個游擊戰高手比登天還難,何況她在我推門出來時便已經有所覺,所以開向曼哈頓的車上多了兩個半睡半醒的女人。
早晨的陽光像情人的撫摸掠過每個人的肌膚,淡淡的溫癢激起心頭一種叫幸福的感覺。坐在車內看著一夜未眠的扳機紅著眼整理著手頭的資料,看樣子那個壯漢精神鋼絲沒有撐到政府人員接走他們。
在圣彼德教堂和世貿中心的一家古樸餐廳前下車,打量了一下這間餐廳外面俗氣的黑棕色木板墻和周圍的環境。這是隊長的一個舊相識開的,地處紐約最黃金地帶,卻只有兩層的小餐廳這一地段確實少見。等我們走進去才發現,這實在不是一個很高雅的餐廳,至少在我來看這和哈林區的咖啡館差不了多少。
不少衣著粗糙的上班族在這里吃著廉價的早餐,更多的則是勿勿的拿上一份三明治便沖出了大門。這是一個時間勝過黃金的都市,這是一些時間勝過黃金的掘金者。
“羅杰!”我們正走向二樓時,一個大肚子從柜臺后面伸出圓滾滾的腦袋叫道:“剛才來了幾個金主,包下了二樓!”
“什么?”隊長瞪著大眼吃驚的看著這個家伙:“我不是說過,我要在包下二樓談點事情嗎?”
“他們付的是現金!我給你留了個小桌子在角落里。”肥佬一點愧疚的意思都沒有,說完便縮回了腦袋,舉止語氣都說明他只是通知隊長一下。
“你朋友?”我站在隊長身后笑問。
“對!我朋友!”隊長無奈的搖搖頭,一幅交友不慎的樣子。
“沒關系,至少他給我們留了個位置。”我看到隊長調整手表,里面顯示出其它隊員的位置。從密度上看這些家伙沒喝多也沒打盹,而是跑到這里埋伏起來了。
等我上了二樓就明白為什么隊長會挑這個房間了,餐廳二樓雖然仍不上檔次,但很有特色的便是黑色單面玻璃構成的圍墻和屋頂。坐在這里可以90度的仰望高聳入云的世貿中心。而民用的單面玻璃根本沒有辦法阻擋軍用的光譜分析瞄準具,不管誰使用這些瞄具,我們都毫無遮掩的袒露在了眾人面前。
而當我們剛踏上二樓的地板,數只粗壯的大手便伸到了我們面前,八個頭帶白巾的黑衣大漢攔住了大家的去路。
“這里已經被我們包下了,請你們去別處吧!”其中一個最高最壯的大漢操著熟練的英語對我說道。
“是嗎?可是我的朋友就坐在那里等著我呢!”隊長指著角落里等著我們的叫克萊森。施密斯的白宮幕僚長和查理。本特上校,他們兩們沒有穿軍裝都很隨意套了件夾克像個平常上班族一樣坐在那里品著咖啡看著報紙。
“那也不行!我們允許兩個人呆在這層樓已經是最大容忍限度了,你們人太多了不能上了!”大漢向我們身后張望了一下,確定只有我們六人后向不遠圍坐在東南角的一大桌人看了眼回頭頗為不講理說道。
“你”身后的redback要不是被我拉著早一腳踹在他的臉上了。這女人如果沒有睡好的話,脾氣臭的像變質的咸雞蛋一樣。
小巴克仍穿著超夸張的大襠褲和棒球衫一步三搖的湊到前面對著幾個大漢晃著大禿腦袋叫道:“紐約什么時候他媽的改交易市場了,一群他媽的賣油的牛b什么,找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