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手握鐮刀鋤頭,氣勢洶洶的村民剛走到地方,還沒來得及吭聲,接著就被那人赤手空拳給打了出去。
一天、兩天、三天……天天如此,其中被抓走了兒子的一家人逼急了,想不開去找那男人女兒的麻煩,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
兩年不到,那家人死的死傷的傷,差點一家團滅。
終于明白那男人惹不得,整個劉家村的人立刻就消停了,從那以后,整個村子里再也沒誰敢買老婆買小孩了。
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薛定山。
當時劉淑芬在想,如果對方去的不是隔壁的劉家村,而是她這里該有多好。
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如果。
很快劉淑芬被帶到了派出所,當民警問她叫什么,家住在哪里的時候,她一個問題都回答不上來。
也就是那個時候,劉淑芬才發現自己失憶了。
“你放心,這事兒包我身上。”或許是看她可憐,同在那里做筆錄的劉大壯拍著胸脯說:“回頭我拜托薛先生給你算一卦,保準能把你送回家!”
算卦?
這不就是封面迷信么?
就算是失去了記憶,劉淑芬也覺得這話不靠譜。
本來以為這就是個小插曲,過去了也就過去了,誰知道兩天后,劉大壯還真拿了張紙條回來。
紙條上面雖然沒寫具體地址,但卻有找人的辦法。
只是她身上一分錢也沒有,警察也不會對一張不知道真假的紙條上心,就在劉淑芬幾乎絕望的時候,劉大壯再次站了出來。
“剛好我要去省城做調查,不對,好像是叫調研,可以順便捎你一程。”
一開始劉淑芬還以為面前的青年對自己不懷好意,所以才這么殷勤,畢竟之前的教訓太過慘痛,她實在是害怕再重蹈覆轍。
等出去以后,發現對方是真的去干正事了,劉淑芬這才放下心來。
順著紙條的指示去找,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曾經的家。
可惜的是,因為她的失蹤,憂慮加上傷心,劉淑芬的父母在一年前已經相繼得病去世了,而她唯一的同胞哥哥,在得知了她的經歷之后,眼中先是閃過震驚、糾結,最后漸漸化為了嫌惡。
他不歡迎她的歸來。
“咱們家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也算是書香門第,你這樣直接回來,怕是影響不太好。”對面的男人眼神閃爍:“這樣吧,咱爸媽去世之前留下了五十萬的存款,我取出來一半給你,你拿著錢先去外面住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吧。”
光這套房子加上全實木的家具都不止三百萬了,當了一輩子大學教授的父母更不可能只有這點遺產。
路上聽了兩耳朵住戶討論的劉淑芬覺得自己哥哥簡直把失憶的她當傻子耍!
她不在乎這些錢,她只是想回家而已,可是對方的態度卻叫她心冷。
血緣關系上的親哥哥,從頭到尾連她的名字都沒告訴她。
最后,劉淑芬全然忘了自己是怎么出門的。
回到旅館后,失魂落魄的劉淑芬碰到了同樣愁眉苦臉的劉大壯。
他們兩個一個想創業,但是沒錢,一個剛拿了二十五萬,卻不知道未來該怎么過,得知對方的境遇后,劉淑芬想了想,然后拿了二十萬出來。
“你要創業的話,帶我一個吧。”
反正未來再壞也不會壞過現在了。
日子總歸是要繼續過的,好不容易從魔窟里面逃出來,可不是讓她再去死一死的。
至于幾年后她和劉大壯結婚生子,咳……改名劉淑芬、定居劉家村的女人表示這完全是個意外……
才不是被對方憨厚的外表和善良的內心打動了呢!
時間雖然不能撫平一切傷痛,但卻能讓人學著去忘記,轉眼十幾年過去,劉淑芬的兒子都已經七歲了。
她雖然痛恨自己的哥哥冷漠無情,但對寫了紙條的薛定山無疑是感激的。
只是對方太過神秘和強大,劉淑芬一直找不到機會報答,現在見薛定山放出消息說要給自家外孫女找保姆,她想也沒想就主動攔下了這個活兒。
“一個月兩萬,照顧到她有自理能力為止。”
小孩子有自理能力起碼得等五歲以后吧,一年二十二萬,五年就是一百多萬。
……這老頭究竟是多有錢?
她不想創業了,她想改行專職做保姆了。
差一點就動搖,緩了緩,劉淑芬飛快擺手:“不用不用。”
薛定山理都沒理她,轉頭去屋里把正在吐泡泡玩兒的玄魚抱了出來。
在看到懷中嬰兒那小臉的時候,劉淑芬突然想收回上面那句話了。
這么可愛的小孩,只要每天給她吸兩口,別說是工資了,讓她倒找錢都行!
這樣雪白柔滑的皮膚,怕是天上的仙女都比不得呢。
轉眼就換了個人抱,無意間望見女人眼中的驚嘆、激動后,不知道為什么,玄魚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人類的眼神,好像有點可怕……
整整一天時間,在對方偷戳她臉蛋三十二次后,玄魚發現自己的預感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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