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著腳從盒子上面的玻璃格擋向里面看,端詳好一會兒,何父突然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他就說嘛,這么珍貴的東西,里面裝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貨色。
可能是承受的打擊有點多,何父現在已經麻木了。
畢竟是見多識廣的老板,雖然只是本土開發商,但也能勉強夠得上普通富豪那個級別了。
“你們就吃了幾滴是吧?”看起來那參沒怎么受損的樣子。
何父舒了口氣:“把咱家那支賠給那小姑娘,應該差不多能補上。”
一百五十年的老山參,換四滴參液還是綽綽有余的。
“可、可是爸爸……”何媛帶上了哭腔:“我們吃的不是那個小的身上的,是那個大的身上的!”
當時他們看的清清楚楚,小的那根玄魚從頭到尾連瞧都沒瞧一眼。
“大的???”恕他眼拙,他以為那根玉白玉白的,是裝飾用的玉雕呢。
合著那也是根人參啊!
三指粗細,白胖白胖跟蘿卜似的,皮肉宛若上等的羊脂,肉眼望去,甚至還能看到上面若隱若現的光華。
這別是成精了吧!
何父呼吸一滯,好一會兒,他才緩緩看向自己的女兒,好似下了什么重要的決定一樣:“要不,你們幾個就留這兒吧。”
以公司現在的流動資金,真不一定能把女兒贖回去。
“好歹是一流學府畢業的高材生,在這里幫著打打工,我保證,最多不超過六十年,你們絕對能還清這筆債務。”
如果這樣還不清的話,那就只能把整個人都賠出去了。
反正這孩子暫時是要不起了。
轉過頭來,何父看向自己的妻子:“你覺得呢?”
“……可行。”何母默默點頭。
這下子,何媛真的要崩潰了:“爸!”
圍觀了全程的盧亮兩人瑟瑟發抖,不由得,他們飛快的看向自己的父母。
注意到兒子的目光,四位比較傳統、一向將孩子當作家庭核心的父母猶豫了大概兩秒鐘,然后特別隱晦的后退了兩小步。
盧亮兩人:“!!!”
等玄魚再出現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父子父女即將反目的場景。
怎么回事,剛剛不還好好的么?
楞了一下,目光在接觸到眾人干燥起皮的嘴唇時,她不禁有些奇怪:“杯子還有水不都在桌子上么,你們怎么不喝?”
那些東西擺在那里就是招待客人用的,他們不會不知道。
“何媛?”玄魚看向跟自己最為熟悉的高馬尾女生。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不渴!”一眾家長想也不想,連連擺手。
摩挲了一下手指,何父干巴巴的開口:“這么珍貴的古董,還是放到保險柜里吧,萬一碰壞了可不得了。”
他們真的一點也不挑剔!就普通的一次性水杯就行!
“可是保險柜早就放滿了。”想起外公書房那個碩大的密碼箱,玄魚搖頭:“不用這么緊張,家里還有好幾套備用的。”
好!幾!套!備!用!的!
何父九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她等的就是這一刻!
終于不是自己一個人受刺激了!
一旁圍觀了全程的劉淑芬,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突然蔓延上了詭異的欣慰感。
另一邊,徐父一路上滿腦子都在想自己究竟該怎么報復那個死小孩。
想到對方的嘴臉,他心中恨意愈深。
如果法律不行的話,或許輿論也是個很好的辦法。
匆匆忙忙回到醫院,趁著徐鑫睡下的功夫,徐父將妻子拉到外面,然后將小山村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小鑫另外三個同學,身上根本一點傷都沒有!”
“怎么會這樣……”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了個措手不及,徐母整個人都懵了。
“這事兒一定不能就這么算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經過這么長時間的發酵,徐父已經徹底魔怔了。
見妻子還想上前阻攔自己,他不由分說將其推到一邊。
就在徐父飛快的過濾自己手上究竟有幾個從事新聞行業的人能用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就響了起來。
是私人醫院背后的一位股東,也是他在醫院里最大的靠山。
怎么會在這個時候來電話?
稍稍定了定神,徐父飛快的劃開接聽鍵,就在他剛想要說什么的時候,略顯焦躁的男聲就這樣傳到了他耳朵里。
“你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人了?”
短短兩句話,讓徐父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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