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會開始前一天。

學生會長王鵬用右手向學校要四百元經費，從左手采購兩百套中性筆，作為運動會獎品。

凈利潤二百九十元，比批發高太多，王鵬心情很爽。

關鍵是，想起痛失訂單的朱恒凱，他心情更爽。

吃完中午飯，他懶得回宿舍，就趴在教室里睡覺。

學校食堂，二年四班的馬二月、楊二莉手牽手走進便利店。

“朱老板，我買一套中性筆。”楊二莉道。

“一套兩塊錢。”朱恒凱從柜臺里拿出一支筆，一包筆芯。

楊二莉給他兩塊錢，又從兜里掏出記事本，擰開筆帽寫字測試。

馬二月從兜里掏出錢包，準備也買一套。

忽然，楊二莉發現筆帽有道裂紋，急忙道，“這個地方裂了，老板給我換個。”

朱恒凱仔細看看，沉聲道，“筆帽無所謂，你又不用筆帽寫字。”

“但是。”楊二莉馬上搖頭，“朱老板，我不想花錢買有問題的筆啊，你給個換個吧。”

“筆帽又不影響寫字，你這小妮子咋這么多事兒？”朱恒凱很煩，提高嗓門，“又不影響用。”

楊二莉鼻子一酸，眼里有了委屈的淚水。

“二莉，咱們走吧。”馬二月心疼她，頓時沒了買筆的心情。

對方拒絕調換，再待下去也沒用。

楊二莉努力忍住眼淚，跟著閨蜜離開便利店。

兩人走進教學樓，來到一年一班教室。

“同學，王鵬會長在嗎？”馬二月問坐在門口的黃金彪。

黃金彪看王鵬在睡覺，故意提高嗓門，“鵬哥有起床氣，我可不敢叫他起床。”

李夢嬌瞪給黃金彪一眼，伸手拍王鵬的肩膀，“醒醒，有同學找你，醒醒……”

拍了五六下，王鵬抬起頭瞇著眼。

“王會長，我想買一套中性筆，你還有貨嗎？”馬二月笑著道。

“有。”王鵬打個哈欠，伸手從書桌里拿貨，“你自己挑，把錢扔盒里就行。”

說完，他趴下來繼續睡覺。

馬二月有些懵。

現在的老板最討論客人挑挑揀揀，他們認為客人會弄臟商品，影響商品銷售。

像王鵬這種趴在桌子上睡大覺，讓客人隨便挑的老板，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紙盒里放著幾十支筆，幾十包筆芯，隨便挑。

她頓時來了興趣，拿起這個檢查有沒有裂紋，拿起那個檢查書寫是否流暢。

楊二莉又是一陣委屈，如果朱老板也讓她隨便挑，她就買不到次品筆。

良久后，馬二月挑選完畢，拿出錢包準備付賬，發現只有一張五元鈔票。

“王鵬，起來找錢！”李夢嬌煩了，用力搖他的胳膊，“睡睡睡，整天就知道睡。”

“好啦，別搖啦，我生氣啦。”王鵬狠狠瞪她一眼。

見到馬二月手拿五塊錢，掏出錢包找給她三塊錢。

睡意被李夢嬌鬧沒，他發現楊二莉一臉委屈。

“王會長，你不怕客人弄臟筆嗎，竟然讓人隨便挑？”馬二月笑著道。

王鵬一愣，超市不都是隨便挑嘛，挑好再去柜臺結賬。

難道現在沒有超市？

“學妹，你好像不開心？怎么了？”王鵬問道，準備履行學生會會長的職責。

“是學姐啦，我們是二年級的。”馬二月笑著道，“二莉買到次品中性筆，朱恒凱不給她調換。”

“次品中性筆？”王鵬輕皺眉頭，道，“拿出來讓我看看，怎么個次品？”

身為縣級總代理，下面的客戶要把殘次品給他，他去廠家統一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