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尹芯艾才僵硬地開口,"傳聞畢竟是傳聞,我都已經要結婚了,怎么可能會和凌總裁有什么關系了。"
"可是..."
記者還想說些什么,卻被主持人打斷,"今天的問題到此結束,下面是拍照時間。"
尹拓的眼眸掃視著懷中女子,她已經是他的了。
甜蜜精致的臉蛋、優美的頸項,眸光轉為深濃。
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如此在乎,又如此難以捉摸,宛如難得一見的寶物,想要一輩子好好研究她。
尹芯艾僵硬的站起身,任憑閃光燈不停的閃動著,尹拓的手臂如鋼鐵一般緊緊的環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她什么都感覺不到,也聽不見。
她只知道,未來的日子,她只能為他們的寶寶而活了。
冥幫
舉起厚重的玻璃酒瓶,但是空空如也的瓶子里,再也倒不出一滴琥珀色的液體。
'傳聞畢竟是傳聞...';屏幕上她剛才說過的話再次浮現腦海,夜冷風憤怒的將那沒用的空酒瓶,朝著窗戶外頭,用力的丟了出去。
瓶砸破了落地的玻璃窗,傳來巨大的聲響,聽來格外刺耳,晶亮的玻璃碎片,撒落一地。
心臟一陣劇痛,痛得就像要立刻死過去,...頭痛欲烈,胸口好像有血液在翻騰。
伸出手,輕撫著屏幕上的女人,深邃的紫眸中浮現某種光亮,閃爍著殺意,全身肌肉緊繃,仿佛是預備張口噬人的猛獸。
夜天明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狼藉一片,很快明白了緣由。
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了詭譎的笑痕。
"冷風,你在做什么,難道不知道現在你不可以喝酒嗎?"夜天明蹙眉,很是不悅。
夜冷風的眼里.迸射出火燎般的憤怒,"我要去找她,我要去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眸中有火苗閃動,凝視著電視屏幕上被別人擁在懷里的女人,像是要將她焚毀。
"去找她?哼...你現在這個樣子怎么去!難道你想要爬去嗎?"夜天明毫不客氣的打擊著他。
頹廢的倒了下去,心,瞬間冷了。
夜冷風看著自己的左腿,他怎么忘了,自己已經是個殘廢了。
幽幽的紫曈中如天地渾沌初開的云,堆積著令人難受的窒郁與陰霾,重重疊疊掩住了他的傷痛——憤怒的、熾熱的、嘲謔的、報復的、崩潰的、瘋狂的...
將這些揉合為一,就是現在的他──一個沒有用的廢人!
夜天明的嘴角半勾,浮現類似笑容的表情,黑眸里的光芒顯得銳利,"振作點,你是我夜天明白的兒子,怎么可以這樣消沉。我早就告訴過你,那個女人不可信,她可以背叛殺害你一次,當然也就可以利用你第二次。聽我說,現在重要的是你先養好傷,這個女人把你害成這樣,我早晚都會收拾她。"
雙眸恍如火焰般耀眼,定定地盯著她,眸中有深沉的紅光。
夜里,尹拓再一次偷偷溜進了尹芯艾的房間。
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為什么這些日子以來總要來看看她,才能睡的著。
盯著她熟睡的臉龐,尹拓冰冷晦暗的心中燃起了絲絲暖意。
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對眼前這個女人存著什么樣的心情,他在乎她、渴望她,視線不由自主的追逐她...甚至因為想要娶她而愿意接受她和別人的孩子。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出現這樣莫名而難解的情緒。
正因為莫名,所以他想要探究她,探究自己的心。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貼到尹芯艾的臉龐,手掌下意識的磨蹭她細致的肌膚,溫柔的觸感讓尹拓心中一動,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
輕輕將她摟起,抱住她溫軟的身子,聞著她迷人又熟悉的體香,心中一陣滿足。
她終于要嫁給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盡管對她戀戀下舍,尹拓還是勉為其難的放開了她。
慢慢在她眉心印上一吻,深深地看了熟睡中的她一眼,尹拓起身離開。
她,是他的了。
直到聽見了門被關上的聲音,床上的人兒才緩緩的睜開雙眼,澄清的眼眸說明她一直都是清醒的。
其實,早在尹拓進門前,她都是蘇醒的。
現在這樣的情況,讓她如何能睡的著了。
對他,她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所以只有選擇以假寐來逃避。
不可否認,他今天的舉動還是讓她很感動的。
試問,有哪一個男人愿意承認別人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肉。
也許,她是應該給肚子里的寶寶一個爸爸、一個完整的家。
寶寶,你聽到了嗎?
就在尹芯艾對腹中的孩子自語時,門外傳來了一陣女聲。
眉頭微蹙,尹芯艾披上外衣,起身下床。
"阿拓,你給我站住。"關琳艷睬著高跟鞋追著前方的兒子。
尹拓回過頭,無奈地看著朝他小跑過來的母親。
"阿拓,你要娶那個女人,竟然都不通知我一聲。"關琳艷因為小跑而大口氣喘著。
天啊,她不過是出國玩了幾天而已,回來竟然收到這樣一份讓她震驚的消息。
她的兒子怎么可以娶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真是氣死她了。
"你現在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性情一向令人難以捉摸的尹拓,冷眼挑起兩道濃眉,眼底透著幾許詭譎。
"話是沒錯,可你...你怎么能娶她呢?"關琳艷氣的臉色鐵青。
"為什么不能?"
"阿拓,你糊涂拉,那女人是我們敵人耶。她怎么配做我的媳婦。"關琳艷精琢的容顏不由得扭曲,嫌惡地責難。
"我已經決定了,不用再說了,希望以后你可以和她和平相處。"尹拓淡淡的睨她一眼,眼里一片淡然。
"這怎么可能。尹芯艾可是那個狐貍精生的耶,想讓我跟她和平相處,門都沒有!"尖酸刻薄的話從關琳艷嘴里源源不絕的溢出,"阿拓,你娶她是不是被老爺子給逼的,如果是這樣我去跟他說,你不用怕。只要我開口,量老爺子也不敢拒絕。"關琳艷氣焰囂張極了。
"不用了,沒人逼我。"尹拓臉色已經變了。
"怕什么,尹氏倒了和咱們有什么關系,要知道,你可是..."
"閉嘴"尹拓冷冷地說。
意識到自己的失,關琳艷臉色青白交接,目光慌亂的移轉視線,心虛得不敢看他。
仿佛被釘在原地般,關琳艷沒膽子抬頭看兒子,明明是她的兒子,她卻曉得此時的兒子是連她也惹不起的。
這么多年了,拓的個性是愈變愈古怪,若是面對小時候的他,她還可以無懼,但今天的兒子已非她所能了解了。
心里更加憎恨尹芯艾了,要不是因為這女人,她兒子怎么會這樣對她。
瞬間,那張撲滿香粉的貴婦臉孔,變得猶如猙獰恐怖的巫婆臉般。
"以后我的事情,請你少管。"淡淡地拋下這句話,尹拓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遠處,尹芯艾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為什么她會覺得關琳艷好像很怕他呢?
真是奇怪,她怎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母親居然怕兒子...奇怪...
忽然有種錯覺,感覺尹拓的身上仿佛藏著無數的秘密。
。。。。。
尹氏集團的婚禮盛事這些天已經被媒體宣傳的街知巷聞了。
這天,兩人來到專業婚沙店,該品牌將為婚禮提供所有的服裝。
當尹芯艾從換衣間里走出來,尹拓就將目光停佇在她的身上,舍不得移開半步。
純白的設計、誘人的香肩、迷人的鎖骨,映襯得她的潔白。
輕盈旋轉,裙擺飛揚間,美得如夢似幻。
不愧是頂極名師的設計,簡單中帶有浪漫氣質,而且還恰到好處的展現出尹芯艾完美的好身材。
"太美了。"尹拓毫不掩飾的贊美道。
對于他的稱贊,尹芯艾只能抱以微笑。
"還缺一點東西——"尹拓帶著尹芯艾來到梳妝枱前坐下。
望著鏡子里的尹芯艾,尹拓從盒子里拿出早就準備好了的銀珀項鏈,繞過她的頸肩為她戴上。
銀白的光芒在暈光的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輝,震撼人心。
不經意間,尹芯艾抬眸,望著鏡中尹拓的瞳眸,溫柔的讓人心醉。
攸地,胸口劃過一抹酸意,堵得尹芯艾一陣難受。
她知道,那是因為她想到了什么。
"芯艾,我的新娘。"尹拓在她耳邊低喃。
心,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疼痛!
瞥過頭去,尹芯艾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你該去試自己的禮服了。"尹芯艾小聲說。
"那你等我"
尹拓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意,走進了屬于自己的更衣室。
直到他離開,尹芯艾才松了一口氣,眼睛對著鏡中的女人。
那是她嗎?
柔軟的白色婚紗包裹著她的身軀,高級蕾絲滾邊裙擺,更增添幾許浪漫唯美的感覺。
尹芯艾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陌生的自己。
一般來說,穿上美麗的婚紗不是每個女孩子的夢想嗎?
心中都該是充滿期待和幸福的。
為何她的心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喜悅,甚至只有一片荒蕪...
眼前的景物一一飄浮起來,尹芯艾緊閉著眼睛,忍受那一陣陣惡心的暈眩。
她的心突然進入一股劇痛,讓她無法忍受。
鏡子里,仿佛出現了他的臉。
他在怪她?
怪她這么快就嫁給了別人。
臉色攸地刷白,心揪成一團,幾乎無法喘息,尹芯艾就是遏制不了痛楚在身上蔓延...
一股罪惡感向她襲來,他的臉也越來越清晰。
鬼魅般如影隨形的糾纏著她,心中澎湃的思念猶如萬馬奔騰,踐踏她傷痕累累的心房。
"天啊!好美喔!尹小姐的身材真好,這禮服把你的優點全都展現出來了,不過腰圍的地方大概還要改一改,要知道尹小姐是不可能再瘦下去了,免得到時候穿起來不夠合身。"耳邊傳來設計師略顯曖昧的笑聲。
"真漂亮..."設計師還是不住贊道。"尹先生一定愛死了尹小姐現在的樣子。"
"對...對...是啊!尹先生,一定會愛死尹小姐的。"旁邊又有人在搭腔。
眼神漸漸黯淡,臉色愈來愈難看。尹芯艾什么都聽不到,什么也不想聽。
老天,她該怎么辦?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壞女人,明明就是蛇蝎心腸,卻要裝作無辜善良的弱者模樣。
天,該怎么辦?
她后悔了!
都走到這一步了,她居然想變卦了。
而且,這樣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她該怎么辦?
她想逃,只想逃。
還真就這樣做了。
尹芯艾猛地脫去身上的婚紗,仍掉了腳下的高跟鞋,換上一件簡單的衣服。
在婚紗店所有人呆愣的情況下,沖了出去。
此刻,她想不到任何的后果,只知道她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一點也不想。
于是她轉頭便向門外跑出去,不理會身后傳來的叫喚...
尹芯艾不曉得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只是一直跑、一直跑,反正她就是不想讓自己停下來,因為一停下來,她就要回去面對那恐怖的事情。
終于,再也跑不動了,只好停下來,大口喘著氣。
抬眼,發現現在所處的地方很安靜,周圍什么都沒有。
茫然的向對面望過去,就只有一家店面,一個小小的招牌是亮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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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地方!應該找不到她。
鼓起勇氣,尹芯艾推開pub的大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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