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記等一行人走了,留給楊小寶的是幾份材料,這次參加縣計劃生育工作的,都是鄉鎮派遣過去的,大多是縣鎮計生委的人,像是楊小寶這樣的村婦女主任去參加會議的,僅此一人。
人家孔乙己是站著喝酒,穿長衫的唯一一人;楊小寶卻是參加婦女大會,又是村婦女主任的唯一一人,這要是出現在大會的會場,會是怎么樣的一番景象?不敢想象,至少林德財、郝大貴都是這么認為。本想還勸說小寶兩句,讓他到時候注意點兒安全,生過孩子的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可再轉眼,哪里還有小寶的影子,不知道忙啥去了。
他們要是知道小寶的去處,非拎著斧子把他劈死算了,這都是什么時候了?楊小寶也沒有去看材料,就這么趴在炕上,兩只腳丫搭在窗臺上,手中把握著一枚硬幣,口中不知道在嘟囔著什么。
突然,楊小寶抬手將硬幣往空中一拋,整個人也跟著翻身坐起來,一巴掌將硬幣拍在炕席上,大叫道:“正面,正面~~~”
小心的將手掌挪開,硬幣還是“反面”。
“怎么又是反面?肯定是自己的心不誠。”楊小寶跪倒在炕上,沖著西南連拜了幾拜,要是正面,他就去找徐冬梅,反之就不去。要是立起來,那就是天意,他非要在徐冬梅家過夜不可。可惜的是,連投了幾次硬幣都是反面,楊小寶跪拜后,攥著硬幣走到了墻外的沙堆邊,滿面嚴肅的道:“拜也拜了,這要還是反面,絕對是老天不讓我去!”
這次不是拋的,而是往地上摔的,噗!硬幣生生地插入了沙堆中。徐冬梅給自己留門兒,這是老天的旨意非讓自己去不可。想我這么一個老實的青年,怎么能干那種齷齪、下流的事情,唉,不能違背了老天的意思,否則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老天爺要是聽到了他的這番話,估計真的會天打雷劈,倒不是去劈楊小寶,而是把它自己給劈死算了。這樣幾乎是用手插的,又怎么能不立起來?
也沒有去等到天黑,楊小寶就拎著兩只野兔往徐冬梅家走去了。這是有道理的,早點去還能在她家蹭頓飯吃,省著自己做怪麻煩的。離老遠就看到徐冬梅家的屋頂煙囪上冒著青煙,看來她早就已經做好了飯菜了呀!楊小寶吧唧著嘴巴,剛要推開院門就走進去,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聲緊張的驚呼:“小寶,等等……”
回頭一看,就見到徐冬梅拎著兩瓶啤酒,走了過來。她穿著的是一件紅色的毛衫,臉蛋上布滿著紅霞,輕微有些嬌喘著,還做賊般的四下望了望。這女人還真不錯,明知道自己來了,還給去買了兩瓶啤酒,楊小寶上前將啤酒給拎了過來,憨憨道:“這多不好意思,不用這么破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