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子一連串兒的動作,招招狠辣,好像楊小寶就是他的殺夫仇人,強暴了他的老婆,販賣了他的兒子似的。楊小寶沒有還手,在地上連滾帶爬的,就是一味兒的躲閃,看上去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可他能挪動的空間也是越來越小,眼瞅著就被迫到了墻角……
譚瘸子大聲道:“還剩下最后一招了!”
等待著的可能也是這么個機會,葵子突然欺身而進,直接侵入到了小寶的進圈,雙手抓著小寶一拉一拽,肩膀猛地撞了過去。肩靠!楊小寶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直接被撞飛了出去,摔在了后面的墻壁上。又落在地上滾動了兩下,楊小寶這才掙扎著爬起來,嘴角已經溢出了血跡,弓著身子,嘴角抽搐著,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葵子皺著眉頭,靜靜地望著楊小寶,眼神中的光彩卻是越來越冰冷。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都停頓了下來,緊張的空氣中透著沉悶,讓裴大發等人感覺連呼吸都不順暢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差不多有兩分鐘,楊小寶這才咳嗽了兩聲,小心的道:“四爺,賞一杯吧?”
譚瘸子走過去,拍著楊小寶的肩膀,大笑道:“小寶,你賺點錢也不容易,四爺我又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行了,這一頁就這么掀過去了,你在我的地盤上怎么折騰都行,沒人再敢找你的麻煩。這紅包就算了,你收回去,至于喝酒?哈哈,等哪天咱們再慢慢喝。”
譚瘸子將那個六百塊錢的紅包,硬是塞給了楊小寶,這才揮揮手,拄著拐杖和葵子、裴大發等人走了出去。沒有坐車,譚瘸子一步一步地緩慢走著,笑道:“大發,你怎么看楊小寶這個人?”
裴大發忙道:“是四爺神武,那小犢子在四爺的面前一樣白扯。”
譚瘸子大笑了兩聲,又問葵子:“你怎么看楊小寶這個人?”
“他根本就沒有怎么出手,要是真的打起來,鹿死誰手,尚未可知。”葵子有些興奮的道:“四爺,我殺過人,我能夠感受得到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他的雙手肯定也是沾滿著鮮血。他能一直隱忍,不動怒,這樣的人非大奸既大惡。四爺,這樣的人要是不能收為己用,還是盡早除去的好,留著是個禍根。”
譚瘸子瞇著眼睛,似笑非笑道:“扶寧縣的這四股勢力,一直是互相牽制著,誰也不能打破這個均衡。既然是這樣,有這樣的一個小青年卷進來,你們說,這不是一件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嗎?”
楊小寶是雙手沾滿著鮮血,不過不是人血,是獸血!
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楊小寶抹了抹嘴角,罵道:“這幫犢子玩意兒,一個比一個狠,還真想弄死老子呀!”
楊小寶點燃了一根煙叼在嘴上,用力吸了兩口,活動了一下筋骨,又哪里有半點兒像是受傷了的模樣。這一百塊錢可不能白花了,他回到了飯店中讓老板給退回來。都折騰了這么久,哪能說退就退的?不退?那也行!楊小寶坐在了店門口,還就是賴著不走了。碰到這么個胡攪蠻纏的家伙,老板也是沒轍,只好是退給了小寶八十塊,那二十塊錢就當作是耽擱了他們生意的賠償。
“算了,不退就不退吧!給來碗面條,再打兩個荷包蛋。”
打著飽嗝,楊小寶從店里走出來,都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了,再等段時間,牛二和徐冬梅就會又跟著過來了。順著胡同,楊小寶往扶寧蔬菜批發大市場走。剛剛走到正大街上,就見到前面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抬腳走進了扶寧第二百貨商場。
“啊?是……是婉兒?!”楊小寶驚呼了一聲,忙起身追了過去。
才不過是半年的時間,在華清市讀書的林婉兒看上去跟以前有了鮮明的變化。她穿著一件深紅色的羽絨服,膨松羽絨服讓她苗條的身段陡然胖了一圈,可是套在牛仔褲里的一雙長腿結實修長、線條極其完美,腿長臀翹的體形,絲毫沒有因為上身的臃腫影響她身體的美感,反而多了幾分清純。秀發扎了起來,隨著走動,一晃一晃的,絕對吸引人的眼球。
放寒假了,她打算買點東西再回村子,剛剛走進商場,雙眼就被人從后面蒙住了。這人的手掌暖乎乎的,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了那個人的名字,興奮的叫道:“小寶?是你吧?”
“唉!”楊小寶重重嘆息了一聲,蹲在地上,雙手捶著腦袋,叫苦不迭的道:“婉兒,你這人怎么能這樣?在華清大學讀書,就應該踏踏實實的用功,哪能一天到晚就想著我?這年頭,賺點錢多不容易,你也應該長大了。”
心中的欣喜瞬間煙消云散,這要不是有這么多人看著,林婉兒都想給他一腳了。哼哼了兩聲,林婉兒將他給拽了起來,小聲又羞憤的道:“楊小寶,我可警告你,你別亂講,誰一天到晚盡是想著你了。”
楊小寶苦笑道:“你這人真是無可救藥了,想就想了,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你說,你要是不成天想著我,又哪能一下子就猜到是我蒙住了你的雙眼?看你剛才美的,就像是深閨怨婦突然間見到了老公了似的,唉,思春的女人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