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怎么也沒有想到,她會喪命于此。
就在這緊要關頭,她就感到腰肢一緊,被人給攔腰抱了起來。眼睛看不到,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這是一個不算是特別寬厚的胸膛,連想都沒有去想,她反手就摟住了那男人的脖頸,盡量將身子都蜷縮在他的懷中。這是一種習慣性的反應。女人,無論是多堅強的女人,在發生了事情之后,都會想到躲在男人的臂彎下,這才是她們最好的避風港。
沒兩分鐘,許晴的鼻息中傳來了清新的空氣,她的耳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終于沒事了。”
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老實憨厚、人畜無害的面孔,談不上英俊,卻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他的身材比較瘦弱,雙臂卻是相當有力量,身上沾滿了灰土,有些狼狽不堪,就這么將許晴給放到了地上。許晴忙四下張望,眼睛所望之處,一片凌亂,哪里還有李光輝、楚澤云等人的影子,只是影影綽綽的看到幾個人還在抱頭鼠竄……
怎么會是這樣?許晴皺著眉頭,就見到身邊的那個男人喊道:“大家都不要跑,趕緊救火呀!”
這男人將上衣脫下來,飛身撲向了窯口。連水都沒有,怎么救火?許晴忙拽住了那男人的胳膊,急道:“別太沖動了,周圍沒有什么易燃的建筑物,火勢不會再燃燒起來。我們還是想著怎么救人吧!”
那男人跺著腳,大聲道:“楊興國和馮源,怎么會將磚窯建成了這樣?謀殺,他們這樣做根本就是在謀殺。”
許晴問道:“你也是沙河鎮的人?”
那男人快速的道:“我叫楊小寶,是沙河鎮林業管理站的站長,哎呀,沒時間去閑聊這些了,救人救火要緊。”
楊小寶邊喊著邊往火場沖,召集大家伙誰也不要慌張,趕緊一起來救火。磚廠的不遠處就有一口水井,職工們也都緩過神來了,他們紛紛跑回到職工宿舍拿來了臉盆和水桶,排成長長的一條長龍,來回地遞送,把水澆到了磚窯上。差不多花費了一個來小時,磚窯的火終于被熄滅了。大家伙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都累壞了。
許晴、李光輝、楚澤云等人也都聚集在了一起,看著聲勢挺浩大的,還好是沒有什么人員傷亡,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回想到剛才的那一幕,還夠讓他們心有余悸的。楊興國和馮源、柳時元等人悄悄地站在許晴等人的身后,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明明磚廠開爐剪彩是大喜事,還想靠著它露臉呢,竟然出了這檔子事情,唉~~~許晴哼道:“楊鎮長,你說說,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情?難道說,你們在開爐前,沒有點火試驗過嗎?”
楊興國頭皮一陣發麻,狠狠地瞪了馮源一眼,苦笑道:“許縣長,我們……我們確實是點火試驗過的。這事兒都是馮副書記來辦的,馮源,你來跟許縣長說說,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
這個雷是被馮源扛定了。
馮源心中一陣暗罵,緩緩道:“許縣長,空氣中飄散著一股火藥的味道,這分明是人為的,有人在窯內故意放了炸藥……給我幾天時間,我們一定追查清楚,給許縣長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