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邀請啊!大老板主動開口邀請啊!這個中國人到底有多強,讓大老板都親自出馬示好?!工作人員個個驚駭莫名,互相用眼神傳遞八卦:這小子走了大運,這次不管拿不拿牌,肯定都發達啦!
葉真聽說有吃的,面色有所緩和,但是還要確認:“——自家的店面?”
黑澤謙虛道:“店面狹小寒酸,所幸是自家開的,食材方面倒是也說得過去。”
“哦,那算了,我回酒店自己吃。”
葉真非常掃興。這只串串家里到底有多窮,開個店面還“狹小寒酸”,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中國人請客,沒個四菜一湯、五菜一湯,你好意思拿出來待客嗎?就算是出去吃也不該在狹小寒酸的小店面請啊,你不擔心食物衛生,我還擔心吃了拉肚子呢!
真是太不拿小爺當回事了!
葉真氣呼呼的,頭也不回越過黑澤川,大步走向街對面的taxi站。張松濤哪敢看黑澤此時的臉色,低頭匆匆追上葉真,只覺得自己后背仿佛被千萬根針扎著,黑澤川的目光幾乎要把他整個人燎出個洞來了。
尼瑪——!不關我事啊黑澤先生!是你自己謙虛過分,能怪得了誰啊啊啊啊啊——!
張松濤腦內瘋狂os,直到坐上的士,才敢偷偷回頭往后瞥。
黑澤川一手拿著煙,搭在車門上,一只手揉著太陽穴。他看著葉真離開的方向,臉色有點哭笑不得,眼里又帶著無可奈何的忍耐和縱容。
那眼神讓張松濤心里暗驚,半晌才回頭去看葉真。
葉真毫無知覺,神經比恐龍還粗,已經倚在后車座上睡著了。
40、夜晚
東京某研究所試驗室里,大白天卻窗簾緊閉,墻壁、天花板、各種儀器和器材在慘白燈光的映照下格外冰冷。大理石地面錚亮光潔,一眼望去仿佛鏡面一般,冷得讓人心里發顫。
被五面落地玻璃隔開的封閉區域里放著一把手術椅,龍紀威雙手被密密麻麻的軟管纏繞在兩個扶手上,仰面靠著靠背,人事不省。
幾個研究人員緊盯電腦屏幕,偶爾討論幾句,聲音壓得極輕。山地仁站在玻璃墻外,靜靜看著里邊昏迷不醒的龍紀威,視線凝在他毫無防備仰起的脖頸上,半晌沒有移開。
“多虧了您,我們才得到這么多第一手的資料。為了把樣本主控源帶出大陸,您的手下損失相當慘重吧。”
山地仁從玻璃倒映里看了看研究所主任,面無表情道:“這是值得的。為了這項技術,我們都已經付出太多太多了。”
主任笑了笑,“為了國家的光榮,這都是值得的!我們在這方面的技術本來就不比中方差太多,唯一致命的缺憾,就是缺少龍九處長這樣能夠從自然界吸引‘樣本’的天然主控源。現在有了樣本主控源的各項數據,復制體的培育工作也可以開始了。相信不久以后,我們在這方面的數據應該遠超中國才對!”
山地仁聽不出什么意味的“哦”了一聲,半晌才問:“頻波觀察實驗已經持續二十多個小時了,不能把他放下來躺一躺么?”
這么二十多個小時的坐下來,應該不大舒服的吧。
主任敏銳的看了山地仁一眼,聽出他話里隱晦的暗示,哈哈笑了起來。
山地財團是這項軍工實驗的主要投資方之一,綁架主控源的計劃也是上頭指示,山地家族傾力執行的。
但是這個項目的很多高層人員都心知肚明,綁架計劃非常復雜且容易引發中方仇恨,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它能讓一向狡詐如狐的山地仁這么賣力,原因可不單純因為試驗。
中國唯一樣本的主控源,同時也是中方軍工實驗的主要負責人之一龍九處長,曾經讓這個山地家族的掌門人,很是有些傾慕。
這點曖昧肯定不會對整個項目的完成造成影響,反而能讓山地家族多出點力,上邊的人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甚至鼓勵了。
“我也覺得太殘忍了呢,只是儀器還在記錄數據,為了加強效果,我們專門用技術增強了龍九處長自身的超低頻波。您也知道的吧,山地先生,主控源之所以能吸引樣本,就是因為他本身的生物輻射比正常人、動植物、甚至馬路上的石頭都低,跟樣本正巧不相上下,是非常罕見和獨特的。如果要把龍九處長放下來,就一定要打開玻璃罩,輻射就會泄露出試驗室,這會對我們試驗的保密性造成危險呢。”
看了看山地仁的臉色,主任識趣的話音一轉:“不過我向您保證,今晚試驗結束之后,我們一定立刻把龍九處長放下來。畢竟他是重點人物,勢必要確保他的健康控制在一定程度之上。”
山地仁沒說什么,只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從游輪上岸那天起,龍紀威就沒出過研究所那座帶著電網的門。
就算試驗暫時中止,他也被關在有著層層監視的特護病房里,大部分時間被打了鎮靜劑,很少有清醒的時候。
一個自身生物輻射非常低的人,強行利用外部輻射提高他的頻波,對他來說是非常痛苦的,因為這會造成自身機能紊亂。為了確保龍紀威在項目結束前仍然活著,研究人員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包括讓他大部分時間都昏睡不醒,也不會感覺太痛苦。
那天晚上試驗結束后,研究所里人走光了,山地仁獨自折返回來,輕輕推開了特護病房的門。
高而狹小的窗緊緊關著,凄冷孤寂的彎月行過中天,在地上投下清白的光影。
龍紀威一只手被銬在床邊,無聲無息仰躺在冰冷的鐵床上,仿佛連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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