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朝夕相處,兩人感情是更加深厚,那時候叫革命同志間的感情,還不能說是愛情什么的,你要說這個,給人家知道了,那么,你這就是資產階級思想,那是要掛牌子挨批斗滴!
還記得那是一個五一節,新任指導員要求全連職工用革命加拼命的精神,以實際行動過一個革命化的勞動節。
宣布:除了當天正常的出工以外,早、中、晚還必須參加連隊的義務勞動,早飯前到南定河邊收黃豆,午飯后全連挖菜地,晚飯后幫伙食團扛柴禾。
五一節的晚飯,照例是鹽巴湯里漂著幾片包菜葉,沒有一點油腥。勞累一天的知青們東倒西歪地坐在地上艱難地吞咽著………
此時,李芳她正在人群里焦慮地尋找一個人,她想看看他,又怕見著他。
她就沒睡過一天安穩覺,昨天晚上,她又被惡夢驚醒。她感覺到她的命運可能很悲哀,為什么,她也說不上,只是覺得心里一陣陣發冷。
“吁……吁……”
指導員吹響了哨子:“全體人員到2號林區,給伙食團扛柴禾,每人三百斤...司務長在食堂門口過稈,完不成的扣工資!”
“扣錘子扣,老子一個月才三十來塊錢!”有人在低聲罵著。“指導員,我身子有特殊情況,今天能不能……”一個叫李芳的女孩可憐兮兮地望著他。“今天是勞動節,什么特殊情況都要讓位的!”指導員的回答斬釘截鐵。狠啊!
無奈,頂著鈄掛在天邊還散發著余威的驕陽,疲憊不堪的兵團的男女戰士們,又一個個往返于膠林和營房之間,去扛被風刮斷的橡膠樹。大地被烈日烘烤得泛著細微的青煙,蕭然汗流浹背的準備扛第二趟了。
他剛彎進山坳,迎面碰到剛才請假末準的李芳,她立在那兒,雙手扶著一大段比她還要高的橡膠樹干,弓著腰,喘著粗氣。
淡黃的額前一綹濕漉漉的秀發緊貼著鬢角,滿臉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珠。她埋著頭,兩眼麻木地盯著小腿上那一線線順流而下地鮮紅的血痕……終于看到他了…蕭然!
小芳姑娘眼里透出凄然的神情,喉嚨里擠出一絲細微的聲音:“我……肚子……好痛。”蕭然急步上前,扒過她的樹干扛上肩,對著左右搖晃的她吼道:“李芳,你……你不要命啦,去!拖根丫枝跟著我走!”當幾百斤柴禾扛完后,蕭然的肩膀幾乎磨掉一層皮。
勞動中的互相幫助,生活上的噓寒問暖;相同的命運,真摯的關心,使他們的感情日益加深。在實驗田的守望竹樓上,他們相依著收聽“澳洲廣播電臺”播放的廣播連續劇《洛神賦》;
在月朗風清的南定河邊,他們一起哼唱著《小路》、《卡秋莎》……在蕭然那簡陋的茅屋里,她給他逢補著衣衫,并講著她和她的媽媽;涼風習習的膠林邊,蕭然給她講著自己的童年趣事,夜色里,不時傳出姑娘銀鈴般的笑聲……
駱林他們總算知道了,這個瘦得像人干似的小男孩的父親,原來也是個知青啊!可以想象他們的生活情況肯定是不如意的,不過就在這種情況下,兩人走到了一起,所謂的結婚,那就是兩人把各自的被子搬到一起,單獨的房子都不可能有,你以為你是誰?都是睡得通鋪,知道通鋪吧!
當然,睡在一起的都是“結了婚”的知青,未婚的住一塊,不然晚上的動靜可頂不住啊!雖然吃黃豆,但那是人的欲望可是壓抑不住的,擼管子,對于未婚青年那時經常的事情,有的知青還搞母狗,有的搞母牛,有的甚至連母豬都不放過,當然,母羊也行,要知道,女知青有限啊!
也不可能做到人人能分到吧?所以,斷臂山,玻璃等等各種同性“互擼娃”就應運而生了。
有句話叫做,活人不能給尿憋死不是?這就是當年那些知情的真實生活,你還真以為,光靠喊口號,憑著一股熱情就能拯救全人類了?汗!
隨著李芳的話語描述,嚴研也震驚了,心中這一下開始對“人民心中的紅太陽”那位的英明決策,就開始產生懷疑了,是啊!
這人都跟畜生差不多了,還搞個什么勁啊!看看,眼前這些人,吃的都是些啥啊?以前她還真的天真地認為,上山下鄉那就是去鄉下那些山青水秀的地方,去幫助那些農民伯伯,汗死!
和她有這種想法的人占大多數,所以,那個時候,那場上山下鄉的熱潮是很猛滴,響應的年輕人實在是太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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