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能產多少糧食,多少鋼鐵,多少高科技產品,就能決定你幸福不幸福,富裕不富裕的問題。
而是你創造的糧食、鋼鐵、高科技產品,能賣上什么價錢,是十一塊,還是一百塊的問題。
只有把國外的錢變成國內的錢,企業有了利潤之后,才能給員工開放高福利,而不是乞求資本家仁慈。
有良心的企業家確實有,但絕對是少數!把愿景寄托在人性上是行不通的。
而在國家層面還無法用制度約束資本的時期,把愿景寄托在人性上就更行不通了。
說了這么多,大概意思大伙兒也聽明白了。
只是小馬哥開口道,“照你這么說,三石出來確實是對的。”
小馬哥突然意識道,齊磊沒有騙他,三石出海,來米國造智能機,除了賺錢之外,確實有它的深意。
只不過,小馬哥還是不太理解。
那企鵝呢?
企鵝的意義又在哪里?
還有中國板塊,齊磊一意孤行的動機又是什么?
抬頭問道:“那和企鵝有什么關系?和中國板塊又有什么關系呢?”
齊磊一笑,把剛剛那個義氣拿起來,“關系大了!”
“企鵝的價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比三石還大!”
小馬哥,“……”
真的假的?你又忽悠我。
齊磊,“別急啊,咱們還沒講到那呢!”
“我和你們說一個有意思的事兒。”
大伙兒,“什么事兒?”
齊磊,“這個東西,德國的專利明年四月份就到期了。”
眾人,“!!!!”
耿大爺一驚,“察!真的假的?”
“那咱們造這玩意不就發了?三石立個項目啊!”
一臺賺幾十萬米元啊!
齊磊搖頭,“晚了。”
“????”
齊磊,“老北叔告訴我,這個型號的儀器,浙江的一家儀表廠已經開發出來了,就等專利到期。”
眾人,“……”
齊磊,“否則,你們以為我怎么知道成本就500塊?不過,問題又來了。”
“你們說,這玩意國產之后,它能賣多少錢?”
眾人,“多少錢?”
齊磊,“兩千塊rmb。”
大伙兒一琢磨,“兩千也不少了!五百塊的成本,300%的利潤!”
齊磊,“不!它的利潤只有200塊。”
“????”
齊磊,“德國專利是到期了,這東西也不難造。可是,造這個東西的生產線就有點高端了,我們國內造不了。”
眾人,“……”
齊磊,“而且,這個生產線也是德國的,人家得知我們要造這個儀器,直接把生產線的進口價格提了五倍。”
眾人,“……”
齊磊苦笑,“也就是說,原本500塊的成本,現在變成了1800,德國人依舊含淚掙你1300塊的利潤。”
“……”
齊磊,“而且,德國廠家還不是賣給中國一家。專利到期,盯上的國家和企業無數,他們賣生產線不一定比賣儀器的利潤低。”
“可能競爭起來之后,連200塊的利潤都保不住。”
“察!!”寇大姐受不了了,太憋屈了,“mlgb,處處被人算計!”
齊磊看著寇大姐,都不忍心打擊她。
來了個小總結,“人家能賣40萬,那是專利壁壘。”
“專利不管用了,用生產線卡你,這是技術封鎖。”
“那問題又來了,再問大伙兒一個問題。”
齊磊,“咱們假設一下,如果德國廠家不和咱們打價格戰,在全世界也沒有競爭,只有中國這一家和德國那家兩家生產!”
“且我們的技術、生產工藝、用料都和德國原廠的一樣的情況下,那你們說,我們能不能不賣兩千,也賣四十萬米元呢??”
寇仲琪登時無語,本來就一肚子氣,話也不好聽。
“想特么什么美事兒呢!?瘋了吧?”
宗寶寶也道:“四十萬買你的山寨貨?有那個錢,我買德國原裝的好不好?”
只見齊磊登時一指宗寶寶,“誒?這個想法不錯!”
“可問題是……”話鋒一轉,“為什么同樣的東西,德國值四十萬,我們的為啥不行呢?”
往后一靠,面色高深,“好好想想吧,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宗寶寶一下被問住了,寇仲琪也愣在了那里。
是啊…為什么?
以前沒想過這種問題,同樣的東西,為什么德國的行,而國產的不行?
剛剛就是本能的這么想了,也這么說了。
宗寶寶,“因為…因為進口的好像都比國產的強一點吧?”
“再說……“
卻是齊磊替他回答了,”因為德國制造、德國人的嚴禁,本來就是金字招牌!”
眾人,“……”
齊磊,“我再問你,你用過德國產品嗎?”
小馬哥搖了搖頭,宗寶寶也搖了搖頭。
好像…真沒用過。
齊磊,“那你再想想,很多人向往米國,向往米國夢,他們來過米國嗎?”
眾人,“……”
齊磊,“既然沒來過米國,也沒用過德國產品,那你們想一想,德國制造、米國夢,這些信息是怎么來的?”
眾人,“……”回答不上來。
齊磊,“問題就在這兒!這么個破盒子,失去了專利保護,失去了技術保護,失去了前兩道防線,可是在你們的潛意識里,它依舊值40萬,依舊擁有極高的附加值。”
“這才是關鍵!”
“而這也是西方的第三道防線,思想優勢!”
“用品牌價值、文化滲透、民族印象,等等等信息,構成了一張無形的潛網,進而在思想上占領至高點,為他們的產品賦予更高的價值。”
眾人,“……”
好吧,前面什么專利、技術的還能聽懂,這回是真進盲區了。
也就寇大姐和宗寶寶能聽懂一些.。
而齊磊這邊越說越激動。
“專利壁壘已經形成了,我們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硬闖。”
“技術封鎖的突破,其實就是三石正在做的事,在高附加值領域開辟戰場。可對于國家和民族來說,也僅僅只是一個點上的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