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的嗓音,忽然出奇的好聽。
宋傾城覺得自己可能是被這個男人迷惑住了。
她抬手捂了捂自己的臉頰,掌心果然感覺到燙意,嘴里卻辯解:“嗯……屋里熱外面冷,有溫差,所以臉就紅了。”
說著,她仿佛突然反應過來:“你干嘛親我?”
郁庭川笑了,笑的很輕,然后把煙屁股踩滅在腳下。
“我去叫joice起來,你先下樓。”
宋傾城看著他進去的背影,臉頰還是有些燙。
下樓后,宋傾城沒在客廳里待著,而是去廚房里看了看。
許阿姨和另一位保姆已經準備好晚餐。
宋傾城閑著沒事,幫著許阿姨把菜端到餐廳的桌上,剛放好四副碗筷,郁庭川抱著joice下樓來。
joice用小手揉著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模樣,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餐桌邊的宋傾城,意識懵懂,像是突然認不出這是誰。
這時,郁庭川褲袋里的手機響了。
他把孩子抱去了客廳,看到手機上是公事電話,走去僻靜的地方接聽。
宋傾城打算去拿幾只調羹,剛一轉身發現joice已經在餐廳里,站在桌邊張望著,似乎有些無聊,又有些新奇,她摸了下孩子的腦袋,在joice仰頭看過來的時候,開口:“這邊沒紙巾了,joice可不可以幫我去客廳拿一些?”
joice看懂她的唇語,點點頭,轉身就跑去客廳。
郁庭川回來,joice不在客廳里。
把手機放到褲兜里,郁庭川走去餐廳,剛到隔斷邊就看見宋傾城在擺放調羹,joice站在桌邊分紙巾,做的很認真,然后每個位置兩張,這樣放過去。
joice抬頭瞧見爸爸,露出高興的笑容。
沒多久,郁林江也下樓來了。
上桌吃飯的時候,joice拉開宋傾城旁邊的椅子坐下來。
郁林江注意到這一幕,卻沒開口說什么。
郁庭川則坐到宋傾城他們的對面。
有孩子在,氣氛還算融洽。
晚飯后,郁庭川他們沒有放下碗筷就走人。
郁庭川和郁林江在客廳里談公司的事,宋傾城則陪著joice在餐廳里畫畫,國外的小學沒什么假期作業,提倡的是‘快樂教育’,餐桌被擦得很干凈,joice趴在上面,小手握著蠟筆在水彩紙上涂畫。
大概九點左右,郁庭川站起來。
宋傾城抬頭朝客廳看去。
這一晚,孩子被郁林江留在老宅,沒有隨宋傾城他們回云溪路那邊。
離開的時候,joice送爸爸和阿姨到玄關處。
外面還在下小雨。
站在洋樓門口的屋檐下,郁庭川撐開了她那把雨傘。
那輛黑色路虎停在庭院外面。
走向大門口的時候,宋傾城的肩膀被摟住。
雪地靴踩在積水的地面上,步履有短暫的趔趄,她低頭間,注意到自己和郁庭川的步調很一致。
黑色皮鞋走在淅淅瀝瀝的雨中,給她沉穩可靠的感覺。
心頭,有溫暖的情緒在流淌。
縹緲的雨霧吹過來,落在臉頰脖頸處。
即便是嚴冬,宋傾城卻感覺不到一絲的寒意。
上車后,隔絕外面的雨幕。
郁庭川第一時間開了車里的暖氣,宋傾城抽幾張紙巾擦臉頰,然后伸手幫他拂掉大衣肩膀上的雨水,然后聽到他問:“今天照看孩子累不累?”
聽出他的關心,宋傾城心中有甜蜜,搖頭:“不累,joice沒給我添麻煩,他一直很聽話。”
“要是有不習慣就告訴我。”
他指的不習慣,應該是她和joice的相處。
撇開昨天下午許阿姨讓她照顧joice,今天她還會帶著joice,沒有勉強的情緒在里面。
joice忽然回到國內,應該不在郁庭川的意料中,就像是突然事件,處理起來更需要穩妥的方式。
joice不排斥她,宋傾城不覺得是自己人格魅力無敵。
如果郁庭川沒有和孩子坦誠的談過,讓孩子知道父親再婚是發自內心的決定,她在joice面前做得再好,孩子恐怕都會對她這個父親的新妻子有警惕和敵意。
在婚姻里,她抱著相互體諒理解的態度。
路上,宋傾城刷手機朋友圈。
六點多的時候,薛敏發了一條說說:“又要回去戰斗。”
底下是一張豬八戒背鐵耙的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