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joice在主臥用ipad和宋傾城看了一集動畫片,瞧見郁庭川從洗手間出來,孩子收起自己的平板電腦和那兩只小公仔,道過晚安就回自己的小臥室休息。
郁庭川剛洗完澡,身上穿了藏青的真絲睡衣,外面披著暗灰的天鵝絨睡袍,送joice回到房間,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床邊和joice說話。
小房間內燈光很明亮,房門正掩著。
joice窩在被子里,靠著床頭坐,大溜溜的眼眸看向爸爸。
慕清雨已經回國,按照離婚時的某些約定,孩子應該被送去她那里,但是看著孩子無害的眼神,郁庭川沒有做出連夜送走孩子的決定。
認下這個孩子的那天,和現如今的心境有很大出入。
那時候,考慮到孩子名下百分之五的恒遠股份,只給與一層父子關系,沒有過多的關心,每年去一趟澳洲,更多的是在當履行義務,到后來,醫院檢查出孩子天生聽不見,郁庭川才第一次認真去端詳這個孩子。
這么多年下來,雖然不常見面,郁庭川和joice還是有一定的感情。
哪怕不是親生父子,叔侄這層關系卻是真實的。
郁庭川沒有直接說慕清雨在南城,只問joice如果他媽媽來了,他是想繼續留在這邊,還是去和媽媽住。
joice望著詢問自己的爸爸,感覺到爸爸不是隨便說的,經過一番心里爭斗,在ipad上寫道:“我想要和媽媽一起住。”
母子血脈相連,有些感情是沒辦法割舍的。
郁庭川沒有去左右孩子的想法,看到joice寫的字,點了點頭,充分尊重孩子自己的決定。
……
宋傾城剛掛好新買的衣服,聽見關門的動靜,走出衣帽間就看到站在門邊的郁庭川。
郁庭川抬頭,視線觸及猶如皎兔跑來跑去的女孩,眉目不禁微微舒展,看著她:“不去洗澡,還在做什么?”
“……我把衣服掛起來。”宋傾城用手指了指身后。
說著,想起什么,望著男人道:“你等我一下,有東西送給你。”
郁庭川看著她故弄玄虛,配合的往沙發一坐,眼底似有笑意浮現:“什么東西?”
宋傾城沒有回答,莞爾一笑,重新跑回去衣帽間。
再出來,雙手藏在背后。
郁庭川往她身后掃了一眼,倒不顯迫切,凝望她的目光款款:“過年還準備了禮物?”
“是呀。”宋傾城順著往下說,站定在茶幾另一端:“既然是禮物,你需不需要表示點什么?”
“今晚陪你逛街還不夠?”郁庭川的表情放松。
落地臺燈的燈光,落在他肩頭很柔和。
宋傾城看著很心動,忍不住道:“如果要這樣算,那我晚上還陪你吃飯了,一碼歸一碼,不是這樣的算法。”
郁庭川笑,喝了口開水,喉結輕動了下:“那你想要怎么樣的表示。”
“這個就要問你。”宋傾城抿著唇。
郁庭川把玻璃杯輕輕放回去,抬眼瞅著她,似在想表示,過去小片刻,眼里溫和:“讓你身心滿意,怎么樣。”
“你才身心滿意。”
宋傾城感覺自己比不得他臉皮厚,心里卻有甜蜜,坐到他的旁邊,從身后拿出包裝精致的紙盒,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是什么?”郁庭川配合的問。
這個紙盒,是宋傾城前兩天網購買的。
她打開盒子,拿出那條深灰色圍巾,折疊好,認認真真地往郁庭川的脖子上一圍,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戴圍巾,有些新奇,在衣帽間里,她瞧見過幾條男士圍巾,但是從來沒見郁庭川用過。
郁庭川只穿過一兩回高領毛衣,上班的時候,穿的全是襯衫西裝,脖子那里空空的,男人體內火氣旺,似乎不習慣用圍巾這類東西。
“我親手織的,有沒有覺得很感動?”
宋傾城織的元寶針,一看就是男款的圍巾。
郁庭川摘下圍巾放在茶幾上,然后把人拉到自己腿上坐著:“這兩天有沒有別的安排?”
“我也說不準。”宋傾城不解的看他:“有事么?”
“想不想要去上海?”
“什么時候?”
“就明后兩天。”
宋傾城問:“是要去出差么?”
郁庭川默認她的猜測,深邃視線看著她:“上回不是說想去米其林三星的餐廳吃飯。”
“我那是隨便說的。”宋傾城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是這幾天,應該有些不方便,我和沈徹那個網店的供貨商要來南城,到時候會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