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愫卻搖了搖頭,道:“我這些日子都沒有下床,難得你來,我們坐在臨窗的大炕上說會兒話。”
姜憲自然是都依著白愫。
柳眉幾個上了茶點就退了下去,留下姜憲和白愫說著體己話。
孩子沒了,她傷心欲絕,卻知道日子總是要過,不能因為這個就看見誰都哭訴,而姜憲兩世為人,也沒有做過母親,雖然心疼,卻總是隔著一層紗,加之實在是不擅長這樣的家長里短,生怕自己說錯了話,惹得白愫更傷心,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還是白愫先開口,道:“你怎么突然回了京城?可是和李大人絆嘴了?”
姜憲搖了搖頭,道:“李謙對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而且我也不是那種吃了虧不吭聲的人,什么時候都不會吃虧的。倒是你……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不然成了習慣,子嗣艱難不說,你太受罪了。”
“我知道。”白愫輕輕地道,嘴角雖然帶著笑,可眉宇間卻依舊縈繞著些許的輕愁,“太皇太后親自下旨,讓田醫正來給我把過脈,田醫正也是像你這么說的。讓我好好養個兩、三年再說。所以太后才會送人來。我只是沒有想到,國公爺會拒絕……他可是曹家唯一的血脈。”
那是因為曹宣想得明白。
嫡庶不分更麻煩。
他前世甚至沒有成親,沒有要孩子。
“不愧是你看中的人。”姜憲安慰她,“你還記不得記你出閣之前我們在東三所說的悄悄話?承恩公成親之前總喜歡在紅粉堆里湊,太皇太妃還說,承恩公要是得桃花病了,今天一個,明天一個的往家里領,誰要是做他的正妻被這樣的打臉,不要說家風了,不被他氣死也要被他煩死,誰也沒有料到他居然能在家里呆得住。”
白愫抿了嘴笑,面頰終于有了幾分紅潤。
姜憲不禁松了口氣,繼續道:“那你就是為了承恩公,也要保重才是。”
白愫重重地點了點頭。
姜憲就把自己的來意告訴了她:“……做夢夢到太皇太后病了,我就覺得這肯定是菩薩托夢給我。可我寫信回來,太皇太后卻從來不曾說過自己不好。西安離這里這么遠,萬一真有什么我就是插翅也難飛到。就索性回來探望太皇太后,趁著自己沒什么事的時候回趟京城。也來看看你。”
白愫高興地拍了拍姜憲的手,溫聲道:“回來一趟不容易,過了年再回去吧!我們可以去香山賞葉,還可以去什剎海嬉冰,你在小湯山的宅院也可以派得上用場了……我們現在都出了嫁,可不是養深閨的千金小姐,可以隨意走動了!”
姜憲呵呵地笑。
萬一太皇太后……她會守孝一年,根本就不可能和白愫去這些地方游玩……
只是這話既不能說,說出來也不吉利,她笑著揭了過去。
兩人又說了金媛的事,知道她懷孕后安陸侯夫人就差沒有把她供起來了,而安家大小姐嫁到晉安侯府之后卻一直沒有動靜,晉安侯夫人對此很是不滿。白愫還提起韓同心:“坤寧宮的女官說,皇上根本沒有和她圓房。安昌伯家丟不起這個臉,拿了很多銀子打點敬事房里的人……”
韓同心被立為皇后之后,她的父親韓忠被封為安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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