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藍在心里腹誹了一句“傻逼老板”,然后模糊的順著他的話試探,“哎喲你瞧我,這幾天一忙就把這事兒忘了,你在家嗎?我現在過來。”
“不、不在,我在醫院。”
“醫院?”寧藍伸手示意醫生先停一下,換了只手拿手機,又問他:“您在醫院干什么?生病了還是受傷了?陸先生知道嗎?”
“不不是,我和周訴一起來看張淼。”
寧藍從一畢業就跟著陸銜洲,少數能被他全權信任的人,這些事自然也沒瞞過她,一聽便知道了,“平洲市醫嗎?幾樓?我過來找你。”
“六樓。”
寧藍正在做例行的信息素檢查,差不多還有十分鐘就能結束,想了想跟他說:“那您等我一會,我結束了過去找你,順便送您回家。”
喬燼乖乖應聲。
“喬喬?”
他一抬頭,看見楊芹從樓梯口走過來,形容憔悴,右臉有些腫,大概馮玉生又打她了。
“媽媽。”喬燼忙把電話掛了快步走過去,“你臉怎么了?是不是馮叔叔又……”
寧藍隱約聽見媽媽兩個字,想了半秒覺得不大放心,又坐直身子,“大夫,我臨時有點事得走了,明天再來檢查。”
醫生擰眉:“哪個重要?!”
寧藍瞇眼一笑,“嗨呀乖啦。”
醫生把儀器往病床上一扔,冷冰冰道:“寧小姐請你尊重一點。”
寧藍穿好衣服抓過包便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一下,回過頭朝他一眨眼,“我每次來檢查之前都打好抑制劑,這還不尊重你嗎?”
“你到底是不是個omega!”
“我是啊。”
醫生被她氣的手背青筋繃起,聽診器捏的幾乎變形,寧藍見好就收,背身朝他擺擺手說:“走了。”
醫生看著她的背影,低低出了口氣,她還知道自己是個omega,工作比命還重要,這就是個檢查床,要是個手術臺她也走?
工作第一位,老板夫妻第二位,第三位才輪到他。
這就是她追人的方式?
檢查床上遺落了一個小小的胸針,襯著檢查室里的白熾燈閃閃發光,他走過去撿起來,沉默半晌,收進了白大褂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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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
楊芹朝他身后看了眼,嘆氣道:“你也來看張淼啊,我來過幾次了,他姐姐都不見我。”
喬燼點了下頭,問他:“大哥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現在事情越鬧越大,上頭本身對omega的保護力度就很大,再加上不知道誰在背后操縱,你大哥看來沒什么希望平安無事了。”
喬燼抿了抿唇不知道說什么,楊芹又問他:“媽媽讓你跟陸銜洲說一說,他怎么說?”
“他說以后有事情讓您直接找他,他怕我說不清楚耽誤事。”
楊芹頭皮一麻,“他這么跟你說?”
喬燼不懂楊芹為什么這個表情,稍疑惑的問她:“有什么問題嗎?”
“陸銜洲這個人慣會操縱人心,你要小心別被他欺騙,你大哥……”
“啪!”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便是一道不敢置信的嗓音,“你們?”
喬燼一回頭,看見張曉敏站在兩米開外不敢置信的指著他們,“你叫她什么?”
楊芹護在喬燼身前,說:“你有怨氣沖我來,我知道我們家對不起你弟弟,別傷害我兒子。”
張曉敏仰頭笑,聲音凄厲,“你兒子,你有兩個好兒子,一個會強暴別人,一個會假作好心。”
喬燼:“不是……”
張曉敏厲聲打斷他,“我說你為什么這么好心來看我弟弟,原來如此啊,你們給我聽好了,我早就不打算活了,每一天都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喬燼感覺到她的痛苦和決絕,張了張口說不出話,他沒有立場更沒有別人舌燦蓮花的辯駁能力。
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的周訴開口道:“進廟燒香先趕和尚,講不講道理?”
張曉敏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也滾。”
“不是你這人怎么……”喬燼一把拉住周訴,怕他脾氣上來收不住,小聲說:“沒事的,你別激動。”
周訴冷哼了聲,“狗咬呂洞賓。”
楊芹說:“張小姐你也別這么尖銳,一碼歸一碼,你弟弟上次從威亞上摔下來還是我兒子幫他募捐到了20萬的醫藥費用,你即便恨我們,有些事不該忘了吧。”
喬燼微怔,媽媽怎么知道的?
陸銜洲雖然撕了支票扔進去,但是后來兌現的時候寧藍還是安排別人保密了,除了周訴和幾個老師知道之外沒人知道。
張曉敏不聽這二十萬還好,一聽便冷笑起來,拎起地上的東西朝她扔過去,“在你眼里,人命就是金錢數字是吧!”
喬燼一看她要砸便撲到了楊芹面前,周訴大驚,“喬燼!”
寧藍正好也上來,打眼就看到這個場景,魂都嚇掉一半,我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