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王頓時露出訝然之色,沒想到溫良辰竟然早已知曉兩府的婚事,那么,三年前溫駙馬拒絕宣德帝的提議,她同樣……知情?
溫良辰緊抿嘴唇,似乎用上了極大的勇氣,堅決地說道:“外甥女,只是將宸佑表哥……當做哥哥罷了,從未有過其他想法。”
畢,她猛地吐出一口氣,整個人都因此而輕松起來。
若沒有發生當前之事,溫良辰便會尋機告知和親王自己的心意,但是,唯今之際,她不愿因為隱瞞自己原本的心意,以此來陷害和親王妃與秦宸佑,再摻合至和親王府這趟渾水當中。
這一切的一切,應該讓這一家之主和親王來判斷,親自了斷這樁公案。她不能用自己的情緒和片面的見解,來影響和親王的家事。
她與和親王府的瓜葛,已經因婚事告吹而結束,自此之后,他們兩府之間,又重新恢復成原本那簡單的親戚關系,如此想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見溫良辰坦白行,秦元君眸中閃過惋惜,若是方才她補刀下去,對于和親王妃來說,無異是雪上加霜。
不過,沉思片刻之后,秦元君又稍稍寬下心來。此事本就與溫良辰不相干,她將秦宸佑誘得說出真相,便已經是幫了他一個大忙,想必在未來一年內,和親王妃都不敢再對他有任何的動作。
只有這樣直不諱,面對本心的溫良辰,才是與眾不同,才是……他所喜歡的。至于那些背地中見不得光的謀劃,便皆數交予他來做。
秦元君微瞇雙眼,即便自己的計劃完整地進行到末尾,和親王也不可能因為一件婚事的原因,將和親王妃打入十八層地獄。只要長興侯府在的一天,和親王妃就永遠不倒。
他只能步步謀算,并且堅信,報應總是來得遲。
溫良辰話落下許久,和親王終于回過神。
他被此事打擊得一蹶不振,仿佛比之前老上十歲,連眼角的紋路比之從前愈深了。
和親王眼中帶著最后一分希冀,張了張干裂的嘴唇,原本男人渾厚低沉的嗓音,此時竟被染上幾分干澀和失落,如同砂石用力摩擦后的破損,他道:“良辰,你可是當真……?”
他心心念念要照顧襄城公主的唯一女兒,不惜一切為她鋪好今后的路,卻唯獨忘記了至關重要的一點——溫良辰自己的心意。
沒想到溫良辰不喜歡自己的安排,和親王被震撼的心中,先是轉過幾道失落,然后又變為深深的自責。
“是。”溫良辰問心無愧,坦然頷首。
此事不好問得過深,畢竟溫良辰還是一個姑娘家,和親王顯然也知其中道理。
“好罷。”和親王眼眸中那一絲最后的光亮,伴隨著溫良辰的回答,驟然熄滅在黑暗之中,他無力地揮了揮手,道,“此事是舅舅對不住你,你下去歇息片刻,便回家自去罷。”
“外甥女不想舅舅如此,為今只望舅舅寬心,定要好生保重身子。”面對這樣的和親王,溫良辰倒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和親王深深地看她一眼,將她身上熟悉的影子印在心底,最終,他依依不舍地闔上雙目,輕聲道:“好。”
不管如何,即便溫良辰不能嫁入和親王府,她依然是他最為關心的外甥女。今后溫良辰的婚事,他必定是要幫上一把,不會讓任何人糟蹋她,或是令她吃虧。
“你且放心,今后若有為難,便告知于我,只要舅舅有一天在,誰若膽敢欺負你,我便與其不死不休。”和親王下定決心道。
溫良辰回到府中,頭一件事便是洗漱歇息,直睡到次日日上三竿,方才起了身。
今日她換上一身水芙色的繡**樣的襖裙,外罩玫紅錦緞小襖,邊角鑲雪白色的狐貍絨毛,終于大改從前素色的模樣。
連素來話少的純鈞都忍不住夸贊,有些不好意思瞧溫良辰,道:“姑娘穿上這身衣裳,好看得和畫上的仙子下凡似的。”
魚腸將賬本放置在籃中,得意地彎起眼睛:“那些花紅柳綠的艷色,穿在別人身上是庸脂俗粉,咱們姑娘氣度不凡,無論什么色兒都壓得住,自然比其他姑娘穿得更好看。”
純鈞點點頭,與有榮焉地笑了起來。
薛揚已經一個月未曾來尋溫良辰,她也懶得理會他,那次溫良春之事,更讓二人隔閡加深,眼見著時至冬日,溫良辰心想著,既然我是師侄,姑且我先上門服軟。畢竟,薛揚曾經助她諸多。
今日薛揚恰好在房中,溫良辰跨過門檻,便被嚇了一跳,院子被收拾得極為干凈,干凈得仿佛沒住過人般。
“莫非,他打算回太清觀?”溫良辰斜眼瞟到院子角落那堆雜物,頓時撇了撇嘴。
此時,薛揚正站凋落得只剩下主干的樹下練槍,一桿紅纓槍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大改從前飄逸隨性的姿態。
溫良辰心道奇怪,薛揚見她來到院中,立即后退一步,右手再猛地一抬,使出一個利落的收勢。
他不顧額上的汗珠,順手將槍桿往樹下一扔,朝溫良辰走過來,道:“師侄,我已經買好府宅,明日準備搬走。”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準時啦各位么么噠~~~~~~~~
orz要不要醬紫,大家都回來看文啦,qaq,我的成績好凄涼,看我揮著小手帕的小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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