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路,三人去餐廳吃了飯后,各分兩路。
陸景鳴去找朋友玩,顧清和陸景炎則回了名苑。
名苑,主臥內。
顧清將薔薇插進書桌上的那個琉璃花瓶中,她欣賞了會兒,轉身便看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她身后的陸景炎。
她微微一笑,倚著桌邊,兩只纖長的手向后撐著桌沿。
她歪了歪腦袋:“好看嗎?”
陸景炎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由衷贊嘆:“好看。”
顧清見他眼神沒一絲偏移,不禁失笑,提醒道:“我是問花。”
陸景炎搖頭,認真說道:“我是說人。”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眼底滿是深情與炙熱。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兩人對視良久。
顧清率先有動作,她上前坐在陸景炎腿上,一只手勾住他脖頸,另一只手撥弄著他胸前的紐扣。
“沒想到短短幾天,陸先生的情話就長進這么多。”她眉梢輕佻,手指隔著襯衫往下滑動一寸,故作酸溜:“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練成的?”
懷里的女人帶著淡淡馨香,陸景炎喉結滾動兩下,沙啞著聲音解釋:“沒有,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著急解釋,模樣顯得有些笨拙。
這點,和失憶前一模一樣。
顧清俏皮地眨了眨眼:“開個玩笑,這么緊張做什么。”
陸景炎薄唇微抿,寬大的手掌輕撫在她后背。
他確實會緊張。
關于她的一切,他都緊張。
害怕她不夠喜歡他,隨時能離開。
“對了。”想起什么,顧清正色道:“我有事要跟你說清楚。”
陸景炎垂眸看著她,柔聲道:“我聽著。”
“關于我為什么沒有在一開始告訴你,我是evelyn的原因……”
顧清語氣稍頓,輕嘆口氣:“因為在我剛回國的時候,我親眼看著我奶奶死在了手術臺上,而我卻無能為力。從那之后,我就有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只要一拿起手術刀,雙手就會不受控制地顫抖。”
聽到這里,陸景炎看著她的眼神由震驚轉為心疼。
他以為她作為不受寵的大女兒,已經夠讓人心疼,沒想到還經歷了這些。
無法想象,她心里該是有多強大,才能承受住這么大的打擊。
陸景炎眉心皺得更厲害,環在她腰間的雙臂緊了緊。
顧清抿了抿唇,繼續道:“我怕跟你們說了evelyn的身份之后,會讓你們對我抱有很大的期待。可那時候的我,給不了你們這么大的期待,也怕我給你治療失敗后,你們會徹底失去希望……所以,遲遲沒跟你坦白這個身份,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自己的怯懦。”
“不過你放心,我努力了很久,現在已經徹底克服了這個陰影。給魏老爺子做手術,并將他治療好,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也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說到后面,她臉上揚起滿意的笑容。
經歷的那些壓力,都被她輕描淡寫地揭過去。
陸景炎卻聽得心頭泛酸,他抬手托著顧清臉頰,額頭與她相抵。
“清兒,我們是夫妻,有什么難關,我們一起渡過。答應我,從今以后,別再對我有所保留,拜托了。”
語氣十分虔誠,似在祈求。
他聲音很低,顧清與他額頭相抵才堪堪聽見。
顧清蹭了蹭他鼻尖,應道:“好,從今以后,我什么都告訴你。”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