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邊坐下,看見右手邊是一排嵌在墻里的衣柜。孩子天生好奇,她打開衣柜,就見滿滿一柜全是衣服。長裙、短裙、短袖、襯衫、牛仔褲,各種顏色的女生衣服。最下面一層是睡衣,也是款式名異。
秦菜確定自己是真被人包養了。不過自己也不算漂亮,她人小心不小,電視劇、三流雜志沒少看。自己這模樣,唯一有的也就是貞操了,要不是這里的主人想要代孕,估計也就是換換口味。
她卻不想,一千萬如果只是找個代孕,恐怕排的隊伍會比春運期間買火車票的隊伍還長,還輪得到她……
她隨便找了條睡裙穿在身上,往床上一倒,盯著天花板上一塵不染的吊燈胡思亂想了半天,終于睡著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晚上,秦菜睜開眼睛,看見外面天已經全黑了,她突然很想家。
那個家不會有這么大的床、沒有這么柔軟的睡衣,也不會有這種淡淡的清香。那里只有昏黃的電燈、灰藍色的磚墻,但是那里還有熱騰騰的飯菜,有她的爸爸、媽媽、弟弟,那是她的根。
想起媽媽叫她吃飯的聲音,她眼眶頓是就是一熱,眼淚悄無聲息地淌過臉頰。
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秦菜飛快地擦干眼淚。黑暗中她也看不見鞋子脫在了哪里,跌跌撞撞地摸出去開門。
那門杷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擰,半天打不開。最后外面一個輕柔的女聲:“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秦菜一臉窘迫:“我……我不會開門。”
外面一聲輕響,對方用鑰匙開了門:“小姐怎么不開燈?”
她似乎對這里很熟悉,立刻開了房間的燈。
那是秦菜第一次見到那么亮的燈光,完全沒有家里電燈的昏黃,射燈將整個客廳照得如同白晝。秦菜捂了下眼睛,半天才看清進來的是個穿白衣黑褲的中年女人,她推著一輛餐車,很熟練地推到飯廳的餐桌旁邊。
白色的餐桌呈長方形,上面是一排仿若冰棱的吊燈。
女人把餐盤、餐具擺放完畢,沖秦菜鞠了個躬:“請慢用。”
秦菜看著桌上她叫不出名字的菜色和完全沒有見過的餐具,只得低聲問:“你是誰?這里是哪里?你們找我來到底干啥?”
女人再度向她鞠躬:“小姐今天睡得很沉,沒來得及詢問您的愛好,只得中餐、西餐都準備了一份,您喜歡什么菜色,明天我會準備。”
秦菜看她肯定是不會告訴自己了,也放棄了尋根究底:“也就是說,我現在暫時什么都不用做是嗎?”
女人再鞠躬:“小姐不必擔心,大人們會有安排的。”
那個時候,秦菜天真的以為所謂的“大人們”,是指小孩大人的那個大人。
第二天一早,秦菜剛吃完早飯就被白河帶到了另一個地方——教學樓九樓。秦菜不免有些奇怪——昨天白河帶她上來的時候,她雖然緊張,卻也留意到八樓已經是頂樓。為什么一夜之間,竟然又多出了一層九樓呢?
她有心想問白河,但等到踏上九樓時,她已經問不出來了。
九樓之上竟然是一片玉白色的階梯,隨梯而上,可見一座仿佛倚臥在白云中的半月形宮室。在周圍數人的簇擁下,秦菜和白河緩緩往上走,她倒是清明:“以前師父曾說過一種接引陣法,可以將別的空間拼接在另一處直接到達,莫非就是指這個?”
幾個人都看向她,白河只是握緊了她的手,略略點頭。
五分鐘之后,大廳。
秦菜坐在白河身邊,滿滿當當坐著二十幾個人的大廳里安靜得落針可聞。秦菜心中不安更甚,不由低聲問:“師父,這是干什么?”
白河面色凝重:“秩序的長老會確定先知的身份。”
秦菜仰面看他:“確定了之后呢?”
望著那張單純無瑕、猶帶稚氣的面孔,白河許久才道:“先知……必須嫁給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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