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次吵嘴也告終。
大約十點多,秦菜消失整晚的瞌睡終于來了。她堅持不住:“呂涼薄,你自己溫習啊,我先睡一會兒。”
呂涼薄倒是心生歉意:“我不應該耽擱你時間。”
秦菜困得不行:“胡說什么呢,我先趴會兒。”
呂涼薄提醒她:“回房去睡吧,在這里……被人看見不好。”
“哪里不好?”秦菜似乎想到什么,不由站起身來,“你是嫌我嫁過人,對你的聲譽不好?”
呂涼薄輕聲嘆氣:“怎么比瞎子還敏感呢?你睡吧,我自習。”
秦菜這才趴在桌上,不一會兒就睡熟了。
呂涼薄將先前秦菜念的內容俱都回想了一遍,他從小記憶力便極佳,目盲之后心更清明,已是聽讀成誦。只是這些古藉道理深奧,重在參悟。
有一個人在身邊,時間仿佛也過得快了。呂涼薄摸摸腕上的盲人腕表,已經十二點了。秦菜還在酣睡,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去往樓下,不一會兒,已經拎著食盒進來。
飯菜的香味將秦菜誘醒,那食盒三層裝得滿滿地,分量倒是足。唔,可是只有一副碗筷。倒是呂涼薄似有所覺,摸索著將碗筷遞給秦菜:“先吃吧。”
秦菜糾結:“只有一雙筷子。”
呂涼薄點頭:“你先吃。”
秦菜不愧是秦菜,立刻又想到辦法:“那這樣吧,我用筷子這頭,你用那頭,好不好?”
呂涼薄哭笑不得:“嗯。”
盒里三菜一湯,菜色極平常,勝在精致。一個魚香茄子、一個酸菜豆腐、一個柿椒肉片,外加一份肉丸冬瓜湯。秦菜一邊吃一邊將筷子調個頭喂呂涼薄。
“張嘴,啊——”呂涼薄果然很聽話地張嘴,一盒飯,兩個人很快米西掉了。
呂涼薄摸索著收拾食盒,秦菜哪能讓他做這些事,立刻就動手把食盒裝好:“我拿下去吧。”
呂涼薄身體微僵:“不必,我自己拿下去。”
秦菜還想再說什么,他卻已經拎著食盒,摸索著下了樓。
秦菜不放心,負責他飲食的人上不了這棟樓,也就是說他得拿到樓下。
她下到八樓,仍舊站在樓道的護攔前向下看。約摸十幾分鐘,才見到呂涼薄走出去。一個等在外面的女生向他迎了上去,秦菜先前一直以為她是校里的學生,現在才知道原來她在等呂涼薄……
像是一盆冷水兜而下,真個兒的透心涼了——原來呂涼薄有女朋友。而自己存著打貓心腸也就罷了,居然還和他一起享用著人家的勞動成果。
這尼瑪也太無恥了吧?秦菜羞愧了。
自己一定是昏頭了,怎么會作那樣一個夢,還傻傻地信了!!
她心中五味雜陳,最終默默地回了九樓。低頭坐了一陣,終于呂涼薄也上來了。秦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站起來:“那個……你先,我……我回我房間睡覺。”
呂涼薄還沒答,她已經逃一樣地跑了。
那以后,秦菜就有好幾天沒上九樓,而她也不得不放棄了斗地主。她每天一到飯點都習慣性地站在樓道里。而樓下那個女孩天天都會給呂涼薄送飯。
那是個非常年輕的女孩,裙子永遠不會蓋過膝蓋。這世界就是這么奇怪,有的人穿毛衣、棉襖還凍得發抖,有些人穿絲襪短裙卻依然精神抖擻。
秦菜心里酸溜溜的,每次看呂涼薄下樓也不跟他打招呼。而他看不見,只要秦菜站著不動,呂涼薄并不能感知她的存在。
終于這天,當呂涼薄再次從女孩手里接過食盒之后,秦菜發誓——再也不傻站著看了。她呆立了許久,下定決心回房。
“先知?”身后有聲音叫住她,是呂涼薄。秦菜委屈得恨不得大哭一場,卻還是低聲應:“嗯。”
呂涼薄也不知道該問什么,兩個人就這么隔著一條過道靜靜地站著。
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讓人呼吸艱難。許久之后,還是呂涼薄打破沉靜:“這些天……好嗎?”
秦菜聽見自己聲音僵硬:“好……還行。”
就是qq斗地主的積分全部輸光了。
呂涼薄語聲輕柔:“涼薄……哪里得罪了先知嗎?”
提起這個秦菜就冒火——我不知道就算了,你有女朋友居然也不說!害得我孔雀開屏,混蛋!
但是想想好像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從來也沒有不老實過。算了,好女不與瞎斗!
秦菜悻然。
“沒有啊,你女朋友……很漂亮啊,菜也做得好。”試圖扯開話題。
“女朋友?”呂涼薄眉頭微蹙,轉而了然,“她不是我女朋友。”
“啊?”
“她是我的繼母。”
“額……”
“瞎子,找不到女朋友。”
=_=|||
突然有一絲幸災樂禍是怎么回事?
感謝媽媽,我還可以繼續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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