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4月12日b章
接到這個求救電話,秦菜第一時間差點說我要上班,后來再一想,畢竟也是一條人命,能救的時候救一下也沒什么。
想罷,她跟談笑請了假,打車去了韋佳報的那個地址。
吳皙住在三畫市中心花園那一段,是很繁華的路段。秦菜剛一下車就看到韋佳正在焦急地等著,她旁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不是她老公。
“小妹,”韋佳走過來,一把握住秦菜的手,“這是吳皙的老公范誠,我們上去吧。”
聽到韋佳的介紹,范誠也只是略略點頭。秦菜打量了他一眼,吳皙算是個氣質美女,老公卻實在是……
他皮膚偏黑,顴骨突出,人卻很胖,這副面相,配吳皙,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了那啥上。不過興許別人是真愛,秦菜也管不著。
一路上了吳皙住的樓層,范誠打開門,秦菜就被嗆得打了個噴嚏。再仔細一看,呵,這屋里還有一個光著頭、著一身黃色僧衣的和尚,這時候正拈著佛珠念經。
另一邊還有個穿白色道袍、上繪陰陽八卦的道士,正在開壇作法。那場面之熱鬧。
見到秦菜,他二人頭也沒抬,秦菜還是頗為敬畏,只低聲問:“吳皙呢?”
范誠對秦菜實在是沒什么信心——畢竟她……實在是太沒有高人的范兒了。韋佳忙帶秦菜去臥室。
吳皙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兩手都被綁在床柱上。秦菜站在床邊,又聞到一股熟悉的魚腥味。
她仔細打量吳皙,吳皙終于忍不住痛哭:“頭……好癢……”
秦菜伸手撩起她的長發,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只見她頭皮上長滿密密麻麻的小嘴,像泥秋,又像是……
秦菜全身一麻,心里突地一跳——又像是黃蟮。
吳皙簡直像是要死了一樣,韋佳早就不敢看,躲在秦菜身后。秦菜離開臥室,又到客廳,一僧一道還在作法,秦菜只有問范誠:“兩位大師怎么說?”
范誠這才搖頭:“和尚大師說是吳皙被一只鴨子精纏上了……”
秦菜不待他說下去,她估摸著這事還是跟黃蟮有關——她上次那個夢,也許因為吳皙跟她緣分淺,所以沒有看清她的模樣。但是人可是沒救下來。
范誠又指指那個穿白色道袍的道士:“這位大師說是一條黃蟮精。”
秦菜精神一振,忙走到作法的道士那里,一臉誠懇:“道長,您看出這是一條黃蟮精作怪?”
道長手執鐘馗,嘩嘩一陣作法,最后端起一碗雞血,大步走進臥室,一把潑在吳皙頭上。吳皙依然慘號不止,秦菜卻又絕望了。
她把韋佳拉到旁邊:“算了吧,你請的這兩個貨不行。”
韋佳還沒說話,范誠冷哼了一聲:“你知道他們是誰嗎?僧是釋印大師,道是無迪子大師!”
秦菜嘆了口氣:“他就是血滴子也不行啊,常識都不對。如果這真是一條黃蟮精,他該用的就不是雞血。雞血驅邪,一般是驅鬼。因為鬼是陰物,而公雞專吃蜈蚣什么的,陽氣最重。但只克陰靈,不克妖物,不擋煞,不安宅。”
范誠聽得似懂非懂,秦菜搖頭:“若是驅妖就該用黑狗血,狗多食穢物,死后血中的陽氣不能再壓制穢氣,妖物怕的就是它血里面的穢氣。妖本來就是活物,哪可能用雞血能克制?”
她這一番話說出來,那位無迪子卻不干了:“你這個女娃娃,貧道開壇作法,豈容閑人在此胡亂語?擋吾作法,是何用意?莫非你同這位女施主有仇,不想讓她痊愈不成?”
秦菜懶得和他吵,她仍然去看吳皙,她頭上的黃蟮嘴依然密密麻麻地張合,秦菜見她實在可憐,這才道:“先把她放開,燒點熱水,讓她洗下頭吧。”
范誠不去,韋佳也輕聲說:“小妹,一放開她就會拼命抓頭。”
秦菜嘆氣:“那你打點熱水來,水溫高一點。”
韋佳很快打來了熱水,秦菜試了試水溫,輕輕沾了一些,滴在吳皙頭皮上。她看見作怪的是一根黃蟮,這會兒想的也簡單——黃蟮本來就是缺水才會這樣。
而水溫高一點,它就不敢多喝。
水溫約有七十度,于人而很燙了,但是一倒下去,吳皙卻半點不覺得燙,只拼命用頭來接。
枕頭本就被先前的無迪子潑了滿地雞血,倒也不怕這點水了。
片刻之后吳皙長吁了一口氣,頭上不癢了。頭上的黃蟮嘴也開始消腫一下消了下去。頭皮又看不出半點異樣了。但秦菜分明看見那些嘴只是干萎成皮,貼在她頭皮上而已。
韋佳拉著秦菜,一個勁地道謝。秦菜卻知道事情還沒完,正要說話,那邊和尚、道士也做完法了。這會兒比了一個收功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