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今天早點更~
秦菜把大部分人都跟月莧介紹了,這些人一見她是和白芨一起過來的,當然也不敢怠慢。月莧不大喜歡和陌生人接觸,好在大家都彬彬有禮,沒出什么大麻煩。
不一會兒,外面一陣安靜,秦菜轉頭看過去,就見二爺進來。他穿著一身藍色的休閑西裝,身邊……咦,他身邊的女人居然坐著輪椅。
秦菜心中微疑,突然明白過來——這可能就是二爺的夫人了。曾經有判官讓白芨過去給她瞧過病,看來她身體確實是不好。
秦菜細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夫人,她穿著寶藍色的正裝,頭發高高盤起,耳邊的水晶耳環襯出修長的頸項。雖然面上帶了幾分病態,但仍然可以看出是個標準的美人。這時候她懷里抱了一條狗,狗脖子上帶著一條黑色扣帶。
月莧也有幾分好奇,她抓著秦菜的手,低聲問:“那是誰?”
二爺夫人的目光很快也掃了過來——月莧這身煙青色禮服要論顏色并不出眾,發型也沒有做,她只是隨意挽了一個低發髻,在上面別著朵白色的綢花。但是這樣純凈的打扮,已經占盡了一室麗色。
周圍的人紛紛上前跟二爺和輪椅上的夫人打招呼。白芨起身,牽起月莧,也過去問了個好。見白芨一直牽著月莧,輪椅上的女人這才移開目光。
秦菜也上前,但是她剛剛走近,二夫人懷里抱的那條小狗突然沖著她一陣狂吠。月莧嚇得后退了一步,手里的酒潑在白色的地毯上。二夫人目光這才轉移到秦菜身上。
秦菜那天穿著可謂樸素,白色刺繡的裙子旗袍一樣貼身。手腕、指間什么飾物也沒帶。連妝都化得極淡。
“是她嗎?”她首度開口說話,聲音里帶著一種寒氣。好像古代皇太后問起一個宮女時的神情。二爺看了眼白芨,白芨略略點頭:“二嫂,里面談吧?”
她仍然看秦菜,秦菜雖然很不爽這目光,但是站著沒動。白芨領了他們往里走,氣氛一時有些凝重。沒有人再說話。
這個輪椅夫人,看樣子不太友善呢。秦菜不動聲色,對方懷里那條狗沖著她呲牙狂叫,一副想要撕而啖之的模樣。
“你嚇到我的狗了。”她順順懷里的小狗,以極優雅的姿勢安撫。那語態,像是貴婦遇到一個拉人力三輪的。
秦菜微怔,隨即退后幾步:“對不起夫人,我不該靠太近。”
那位輪椅夫人看了看面前的地毯,突然擰眉道:“這么臟,怎么進去?”
因為是夏天,這里鋪的是白色薄地毯,上面有雪花的暗紋,燈光打過的時候,暗紋成影,如同滿天飛雪。剛剛月莧那杯酒是調酒師調的蘋果酒,酒分兩色,下層是琥珀色,上層是草青色。里面還有切成星星狀的蘋果小碎粒。
這時候傾在地上,痕跡是比較明顯。
月莧有些不知所措,抬頭看白芨,白芨展臂將她摟在懷里。他對這位輪椅夫人,倒是沒有其他人的畏懼:“愣著干什么,沒聽見夫人的話嗎?”
他這話是沖旁邊的服務生說的。服務生立馬找了地毯清潔劑過來,正要動手,那位輪椅夫人突然厲聲道:“走開。”
服務生拿著清潔劑不知所措,秦菜只得接過他手里的清潔劑,她半蹲在那灘酒漬面前,先把清潔劑噴上,然后扯了自己白色的裙裾,輕輕擦洗那一灘青黃相間的酒漬,并隨手把果粒撿在手上。
周圍一時沒人說話,暗里許多人偷眼打量白芨。秦菜和他的關系,在部長之間可不是秘密。白芨的臉色確實有些難看,但他只是牽著月莧,什么話也沒說。秦菜很快把地毯上的污漬擦干凈,她白色的裙擺也染上了一大堆青黃交融的顏色。
她如同不覺,隨手把清潔劑遞給旁邊的服務生,輕聲道:“夫人,已經干凈了。”
看著光潔如新的地毯,輪椅上的女人點點頭,她身后的保姆這才推著她緩緩往前走。秦菜手上全是清潔劑的味道,月莧掙脫白芨的手,用一種很陌生的目光打量這里。白芨輕聲安撫她:“我先送你回去吧。”
月莧拖著秦菜去洗手,秦菜隨手在裙擺上擦了擦手:“沒事沒事,以前他干過比這更讓我難堪的事。”
白芨眉頭微皺,秦菜很識趣地沒有說下去:“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二爺他們已經進了里面,月莧秀眉緊蹙,秦菜見她實在是沒有聊天的興致,這才低聲道:“要不你先回去吧?這里和你沒關系。”
月莧抬頭看她,那一雙眸子比任何一種昂貴的珠寶都光潤通透:“你不走嗎?”
秦菜笑著搖頭:“我可不敢。回去吧。”
白芨上來握住她的手,跟二爺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就走出逍遙閣內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么不高興,今天那女人也沒為難月莧不是嗎?
那干嘛還生氣?
走出內閣的時候他微微回頭,見秦菜靠在窗口,和一個判官說笑。那一身白裙下擺,青黃相間,如同秋天的筆墨。
她不會離開,甚至不會表露一絲委屈或者不悅,因為在這里,她沒有任何可以任性的資本。
生日宴會正式開始的時候,二爺打電話給白芨:“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