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的玄術師陸陸續續救了一些,秦菜契而不舍,等到法力一恢復就出去刷尊主,刷完回來就睡覺補充靈力。補完再刷。
后來不需要救人了,她依舊天天去刷尊主。山谷的小茅屋里,呂裂石就表示非常地不理解:“先知,你不會這時候吸取經驗對付他吧?等你攢足了經驗,只怕要等到天荒地老了。”
其他人雖不至于這樣明著反對,但也大都不解老兵傳奇天災。秦菜本是不屑解釋,但想著都是白河凝聚起來的人,方才開口:“諸位,五行逆轉對靈力和能量的消耗,我比大家更清楚。請大家試想一下,他已經是秩序的尊主,玄門的天行者,為什么還要暗中操持人間?因為秩序所得的功德,不足以支持他施展五行逆轉之術。他只有悖逆天道,從人間非法獲取能量。而現在,人間不在他手里,玄門他無法再獲得功德。他的能量供應被切斷,我們不斷地挑他,增加他的消耗,他早晚會不支。”
諸人這才大悟,只有白河微微蹙眉--秦菜,也修習的五行逆轉之術啊。如果尊主無數年月的功德都不足以支持此術的能量消耗,她又憑什么支持?
秦菜確實也不足以支撐,她暗中把整個人間所有部門都去除,只留下一個資源部不斷地發展壯大。她的消耗比尊主多,只有用更多的能量予以支撐。而人間斂驟的能量,就像黑錢一樣,永遠比秩序那種正常所得的功德多得多。而植物聯盟這位慧眼識英雄的“黃總”,這時候大方提出愿意支援秦菜靈力的供應。
植物是天地之間儲存靈力的一大介質,他愿意低價向秦菜出售靈力。而秦菜不缺少真金白銀。這筆交易二人一拍即合,但是也都是私下進行--這時候白河凝聚起來的,都是玄門正義之士。而點石成金之術乃是邪術,他們不會同意以這種方式謀利。如果這樣,和尊主又有什么區別?
那條黃瓜真的是一條又狡詐又勢利的瓜,它迅速和秦菜建立了親密的戰友關系--因為秦菜是目前它覺得最有前途的玄術師,且很有可能會是玄門新的領袖。而且更重要的是,維持一個植物聯盟,每天的開支用度非常龐大,它又走的是高端路線,哪怕一個小弟出門都開卡宴--它需要錢。但是秦菜有!
而秦菜也愿意與它保持這種關系--它有最牛逼的情報網。想象一下,全天下所有的植物都是你的眼睛,會有多么的可怕。
時間飛逝,轉眼就到了第二年夏天。人間的尊主已近瘋狂,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他能量的流逝——秦菜,已經可以跟上他的消耗了。秩序中原本崇拜他力量的玄術師也慢慢反水——尊主由之前壓倒性的優勢,慢慢轉為劣勢了。依周濟昌和白河的意思,就是絕不接受這種出爾反爾之輩。可是秦菜接受了,非但接受,還給予了不錯的待遇。
雙方再起爭執,他們這種君子是看不起這些墻頭草的。秦菜依然耐著性子解釋:“他們是墻頭草不錯,但是這時候如果拒絕他們,豈不是逼他們與我們死戰嗎?有容乃大,這時候的寬容退讓,不過是為了我們能有更多的人活著,和家人團聚。說到底人非圣賢,墻頭草不還有一種說法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嗎?”
“你!”周世昌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白河趕緊攔下他:“周前輩息怒。如今大敵當前,我們更需團結對外,不要自亂陣角。”
周濟昌哼了一聲,倒也沒再說話。其實秦菜的話,意思他還是不反對的,關鍵就是秦菜是白河的徒弟,論輩份比他少了去了。被一個小輩如此教訓,他下不來臺。再者,他是個光明磊落、嫉惡如仇慣了的,秦菜這些小心思,在他看來,未免上不得臺面。
這一天,白河諸人都覺得時機成熟了——秦菜這時候已差不多能和尊主平手了。諸人擬定了計劃,于第二天向不羈閣發起總攻。當天晚上,秦菜又去了那個小山村。土路兩邊桃樹掛了果,沉掂掂地果實藏在綠葉之間,隱隱發出一股清香。安城已經兩歲了,這時候推著嬰兒車,在院子里走來走去。他母親正在給他喂飯。他不肯吃,女人舉著勺子,一邊追一邊哄。
笑哥,待一切平息,你仍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新月從云層中嬌羞地探出半邊臉,秦菜站在桃樹下,身后有腳步聲漸漸靠近,一雙手搭在秦菜肩頭。秦菜回過頭就看見沙鷹,他也在看院子里的母子。夜風撫過桃枝,清香四溢。沙鷹一用力將秦菜帶入懷里,聲音沉靜:“其實人生,不過無數場得失。看開一點。”
是啊,人生就是無數場得失,用手中擁有的,去換取自己沒有的。然后再懷念曾經擁有的。多少迷惘多少眷戀,結痂在得失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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