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昭瞳孔中透著無比的虔誠與堅定,手拿書稿,小宇宙熊熊燃燒,一下子站了起來,朗聲道:“來人!撤去飯菜!我和之顏要繼續著書!”
王揚雖被劉昭純粹的學問熱情所打動,但心中還是忍不住吶喊道:可......我還沒吃完啊!!!!!
......
“《尚書·多方》云:‘我有周惟其大介賚爾’。大介一詞,古來難解。其實‘大介’本為一字,上大下介,《說文解字·大部》中有此字,訓大,介聲,讀若蓋。凡經傳中訓大之介,皆其假借字。此處則用本字。后人罕見此字,遂誤分為‘大’‘介’兩字爾。”
......
“還有‘罔可念聽’四字,《書傳》解此為:‘事無可念,無可聽。’今揣上文“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句,頗疑‘念聽’本為‘念圣’之誤。紂王所為,無可念作圣者。《無逸篇》云‘此厥不聽’,漢石經‘聽’字即作‘圣’字,蓋‘聽’‘圣’古l形近,傳寫易訛。”
......
“《大誥》‘若考作室,既底法’。何謂底法?‘底法’疑為‘底定’之訛誤,父已定基址,而子不肯為堂構。下文‘罔敢易法’,《漢書·翟義傳》作‘爾不得易定’,古文法、定兩字寫法相似,形近易誤!”
.......
劉昭強壓震驚的心情,穩住手,運筆如飛。他敏銳地感知到,自已正在見證一部傳世之作的誕生!
此書一旦問世,必定會成為所有治《尚書》的學者無法繞開的書目!
這時王揚又拋出了一個驚人論斷:
“《舜典》云:‘修五禮、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贄。如五器,卒乃復。’其中‘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贄’九字,疑為錯簡之文,位置有誤。以文理推之,其正確位置,當在.......”
劉昭懷著無比激蕩的心情,快速記下王揚所說文字,然后急切問道:“當在哪?”
王揚伸了個懶腰:“就先寫到這兒吧,以后有機會再繼續。”
“啊?這這......時不我待啊!你我一鼓作氣,直接完卷,早日惠及學林,豈不美哉?為何要暫停?”
王揚讓無奈狀道:“我有事啊。”
劉昭有些不快:“什么事能比學問重要?!”
王揚順勢嘆氣說:“實不相瞞,我欠了一筆一萬三千兩百錢的外債,現在還債之日就要到了,可我囊中羞澀,還哪有心思著書?得先想辦法籌錢,至于寫書的事,只好先放放了。”
劉昭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看著王揚問道:“之顏,你和我說實話,你有......有玩樗蒲(chu
pu)的習慣嗎?”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