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車前,放下袋子,找了一塊磚頭子,咬著牙,猛然沖著車玻璃砸去,連續兩下,直接將玻璃干碎。
“滴!!!”
警報瞬間響了起來,大屌干脆的拽開車門子,鉆進去以后,直接拽折電源線,警報瞬間停了下來。
大屌拎著袋子,在周圍的陰影下,等了二十多分鐘,沒發現有人過來,這才拎著東西,上了汽車,坐在后座上,大屌深深的喘了幾口氣,打開曲馬多的盒子,一口氣干咽了六七片,腦袋靠在后座上,坐了十多分鐘,腦袋開始迷糊,而且有點興奮,藥勁上來了.......
“啪!”
用火機點燃酒精燈,用牙將帶著注射器的針頭咬了下來,用尖嘴鉗子,夾起來針頭,開始烘烤,微弱的火光照在大屌一直玩世不恭的臉上,此時卻顯得那么平靜,仿佛不帶一絲情感,我一直認為,人這樣是最可怕的,要比歇斯底里可怕的太多。
兩分鐘后,針頭開始發紅,大屌拿著鑷子,將針頭墊在牛仔褲上,輕輕一抖手腕,針頭的根部就被卷曲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很小的鉤狀,用牙咬著醫用縫合的腸線,穿進鉤狀的圈里面,隨后將鑷子放在了塑料袋上。
拿著消毒水倒在了右手上清洗了一下,大屌再次,拿著一把尖嘴鑷子,夾了一塊棉花,伸進了消毒水的瓶子里,瓶嘴狹小,夾著鑷子,讓棉花正好浸濕,卻又掉不下去。
隨后咬著牙慢慢掀開小左臂上的衣服,尼泊爾冒著的刀尖,閃著寒光從,小臂的下面橫穿而過,鮮血順著刀鋒,還在流著。
“呼呼!!”
大屌滿頭是汗,右手把著刀柄,急促的呼吸著,窗外流進來的空氣,咬著嘴唇,停頓了兩秒。
“噗嗤!!!”
一股血劍從左臂兩端噴了出來,濺的座椅上,車門子上一片鮮紅,大屌快速將尼泊爾軍刀扔在腳下,隨后拿起消毒水中,帶著棉花的鑷子,伸進傷口最里面開始仔細清洗。
滴答滴...
汗水順著鬢角滑落,曲馬多是他媽有勁,但面對如此生猛的清洗,顯然有點不夠看,大屌死死咬著牙,發出濃重的喘息聲,愣是一聲沒叫,關羽刮骨療毒純屬裝b,但大屌絕對不是裝b,是牲口。
“啪!!”
大屌扔掉一塊帶著鮮血的棉花,再次夾了一快,繼續拿著鑷子,將它插進傷口里面清洗,如此反復幾次以后,大屌拿起穿著腸線的鑷子開始咬著牙縫合傷口,他傷的是肌肉組織,刀是從臂下穿過,沒傷到骨頭,上醫院是個小手術,但他媽的自己弄,我還是第一回聽說。
由于針頭是自己做的,有點不規整,所以傷口縫合的洞有點大,但是費了半個多小時,還是縫合完畢,用棉花沾著消毒水和碘酒,再次清洗了一下傷口創面,隨后用紗布包好,將車里收拾了一下,垃圾裝袋子里,扔了出去。
回到車上大屌看見副駕駛有一盒煙,隨手拿了過來,點了一根,躺在后座上看著車棚自嘲的說了一句:“上了三年醫科大學,沒給別人手過術,卻他媽的給自己縫了二十多針,老釋迦啊,你最近他媽的忙什么呢??怎么一點人事兒都不干呢?”
大屌說著說著竟然流出淚水,他突然回想起自己過往,曾經的他讓無數人羨慕,有著璀璨的前途,但就是因為,陰差陽錯的跟著遲亮吸了次冰毒,被學校開了,他就弄不明白了,學校里玩強奸的,賭博的,砍人的,推同學跳樓的沒人管,自己一時犯傻,吸了次毒怎么就不能給自己一次改過的機會呢??
渾渾噩噩的混了三年,唯一鐵了心跟自己的媳婦死了,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弄成這樣,他也弄不明白,稱兄道弟的遲亮,為什么反過頭來,一點沒猶豫的要整死自己。
“亮子,別怪我......孟飛跟警察關系好,又是你們的對頭,這東西我只能交給他了...!”大屌說著,留著淚水躺在車里睡著了。
......
另一頭,剛問完兩個死者負責人的關宇,感到無比疲憊,他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沒睡好了,剛從外地抓了幾個逃犯回來,還沒等歇著,就跟我們幾個吃了頓飯,隨后又碰見了槍擊案,這個b工作,真是比乞丐爭的少,比**睡的少......
來到樓下,躺上了汽車,準備在這睡一會,等待明兒早上的鈔票比對結果......
他突然想到自己從警六七年來,好像從來沒有這樣的安靜著呆一會,永遠都是東奔西走,永遠都是游蕩在生死邊緣,兒時的夢想,早他媽都不知道死到哪去了,只因為當初當了一輩子公安的父親,對著他說:“你是全市唯一一個,拿過三次省里模范警員的兒子...你這輩子,注定要當警察!!而不是什么一個蓬頭垢面的臭畫畫的......!”
......
一樣老邱此時也穿著一身剛套上的警服,躺在了集裝箱貨車的后座上,看著天花板,他感覺深深的無奈和恐懼。
無奈的是不知道怎么了,自己一個好好的毒販,變成了別人圈養的殺手......
恐懼的是這種生活不知道什么時候結束,這種擦屁股的事兒,以后會越來越多,自己卻無法抗拒。
三個人,相似,卻不相同的命運,再加上無意卷入一場政治風暴的我們幾個兄弟,將會擦出什么樣的火花???
一切即將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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