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已經很氣了,他連設了兩回套都不成,反倒給人送了銀子。
狀元郎眼前一黑差點栽倒,撐著桌沿緩了會兒才咬牙說:“那女的,拿了錢沒辦成事上衙門還敢揭底,我看她是活膩了。”
“爺的意思是?”
“給她點厲害瞧瞧。”
底下人覺得小娘子夠慘了,啥都沒撈著不說先挨了老太太一頓毒打,還吃了順天府衙的板子,眼看都去掉半條命,還要教訓她這實在是……
不過主子交代下來的事他也不敢怠慢,這要是辦不妥當回頭倒霉的就是他自己。
這后續衛家人不知道,這會兒姜蜜來回在院里踱步,硯臺在正房門檻上坐著,已經問過好幾遍,問奶呢?爹呢?咋還沒回來呢?
“娘,爹他們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姜蜜這才走到檐下,蹲他旁邊問他咋這么說?
“沒看你這么著急過。”
“娘是怕你爹他們再不回來灶上的飯菜都要冷透了。”
硯臺仰頭盯著她看,過了會兒問:“是嗎?”
“怎么娘還會騙你不成?”
“唔,那就是吧,真希望爹他們快點回來。”
姜蜜戳戳他冰涼的臉蛋:“硯臺餓了嗎?娘給你把飯菜熱一熱,先吃著好不好?”
硯臺捧著肚子,說再等等吧,也不是很餓。
剛才翠姑回來搬救兵,衛父想跟去的,又怕家里剩下三媳婦和兩個孫子,萬一有什么事呢?加上翠姑也說老太婆厲害得很,已經把場面控制住了,現在只需要找些證人。衛老頭就忍著沒跟,他從那時就在院門外等,等到這會兒,看見遠處有晃動的亮光,還聽見人聲,他推開門沖里面喊了一聲:“老三媳婦你去把飯菜熱一熱,老婆子他們好像回來了。”
“哎!我這就去!”姜蜜脆生生應下來,捏捏硯臺的臉蛋趕緊上灶屋去了。
硯臺拍拍屁股站起來,邁開短腿兒往院門口去,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他爹跟他奶一起回來了。他先喊了聲奶,然后瞅向衛成:“咋才回來?凈會讓人操心!”
衛成正想問他你擔心了?硯臺就說:“娘聽說你有事就在院子里走來走去,要不是放不下弟弟都跟著跑出去了。”
衛成一下泄了氣:“是我不好。”
“就是你不好!不過算了……我小人不計大人過。”
父子兩個把門口堵了,吳婆子伸手往衛成背上一拍,讓他進去,杵這兒說啥。衛成就帶著硯臺往廳里走,吳婆子跟著走,衛父在最后面閂門。
都進屋之后,吳婆子先灌了幾口熱水,感覺暖和點就要給家里人說戲。說她還在裁縫鋪,突然聽到外面有動靜,本來是擠進去看熱鬧,沒想到看到一女的拽著老三的一袖子不放,哭哭啼啼說他白嫖不負責。
“三郎天天都是那時辰回來,不會早也不會晚,他能去糟蹋誰啊?你說說栽贓陷害也不知道編套像樣的說法,我沖上去一把給她扯開,啪啪就是幾巴掌,打完就把人扭衙門去了!你不知道我多威風,進了衙門我抬起一腳踹她腿彎上,她噗通就跪下了,我問她你知道栽贓陷害翰林官是什么下場?讓她老實交代!她嚇得屁滾尿流跟著就交代了個底兒朝天。”
衛成:……
算了算了,雖然有點夸張,還是別去糾正,讓娘吹吧。
衛父真信了,他覺得自家婆娘是這種人,嘿嘿笑了一聲,說:“沒想到你這潑婦性子還能派上用場!不過現在怕是全京城都知道翰林院衛侍讀他娘是個鄉下婆娘了。”
“鄉下婆娘咋了?我是鄉下婆娘那我也生養了翰林官,朝廷還能收回我的六品誥命?”
“不是誥命的問題。”
“那是啥問題?”
別說吳婆子,包括衛成也一臉好奇看著衛老頭。
只見他嘆了口氣:“老三不是總跟人說咱們家庭和睦,媳婦兒跟你活像親母女,感情十分親厚……”
“那可不!我跟蜜娘之間比親母女還好!啥話不能說?”
“那就對了,看你這樣人家就知道翰林娘子是啥樣。趕明出去沒準就能聽人家說,衛家一門雙誥命倆潑婦。”
吳婆子:……
這么說好像也有點道理。
衛成:……
還不止呢,他因為發自內心覺得媳婦兒好,每次提到都不忍用賤內或者拙荊指代,都是說愛妻,要是真有人想岔,這可就有意思了。
姜蜜捧著熱飯進屋來,就看見公公和男人都是一臉恍惚,倒是婆婆,很有兩分愧對她的意思。
“這是咋了?”
“也沒咋,往后要是有人用古里古怪的眼神看你,蜜娘你別理他。”
姜蜜沒明白,還是點頭答應了。
吳婆子想了想,覺得別人恐怕也不會古里古怪看蜜娘,只會古里古怪看三郎吧。
作者有話要說: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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