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戰俠歌一整天都沒有睜開自己的雙眼,他真的太累了,他的身體在屢屢超越生命極限后,已經本能的進入一種自我調節狀態。在趙海平喂戰俠歌吃剩下的半鋼盔蛇羹的時候,他只是下意識的張開嘴,一點點把生命的精華與力量,吞到咽到自己的胃里。
這一天,絕對是趙海平生命中最困難,最艱苦的一天。
趙海平必須不斷挪動戰俠歌和他身下行軍包,讓戰俠歌一直睡在陰涼的地方,他必須睜在眼睛,小心照看戰俠歌,防止有什么毒蛇蝎子蜘蛛之類的玩藝兒咬到戰俠歌。他更要防備追殺他們的敵人或者是直升飛機發現了他們,趙海平抓著他的ak自動步槍,警惕的瞪著大大的眼睛四處巡視。
只要有一點點風吹草動,哪怕是遠方某位小石子從山峰上滾下的聲音,都會讓趙海平下意識的跳起來,直接用自己的身體壓在戰俠歌的身上,然后再迅速支起他手中的ak自動步槍。
但是幸運的是,這一天什么也沒有發生,畢竟在茫茫大漠中尋找兩個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唯一的意外的是,就在同樣累極、乏極的趙海平,終于忍不住打了一個瞌睡的時候,有一只兩寸多長的蝎子,悄悄爬到了戰俠歌的身邊,而且它仿佛對戰俠歌的身體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這只蝎子揚起了自己的尾巴,就在它準備把自己的蝎尾狠狠刺入戰俠歌的身體時,在戰場上已經培養出一種近乎動物直覺本能的趙海平突然驚醒了,他猛的張大了嘴巴,雖然他知道在這個時候無論他做什么都來不及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陷入沉睡的戰俠歌。突然右手閃電般地探出,直接抓住了那只蝎子,在它的尾巴反刺中自己的右手之前,他又隨意一拋。
在趙海平嘴巴張成“o”型。目瞪口呆的注視中,那只偷襲戰俠歌不成地蝎子,狼狽的跑了。
“給老子滾遠點,真他媽的煩死!再來打探我睡覺。我就在你的老窩旁邊埋上一百二十顆樟腦丸,讓你也嘗嘗有家不能回地滋味!”
嘴里說著讓趙海平莫明其妙的恐嚇之詞,戰俠歌就好像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嘴里不知道又嘀咕了一聲什么,扭身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動作,繼續呼呼大睡,只留下一個把身體里珍貴的水分不斷從額頭上滲出來,打死也不敢再打瞌睡偷懶的趙海平。
但是到了第二天的晚上,趙海平又抱著步槍睡著了。
趙海平就算是睡著,他的一雙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當天晚上新一輪的月亮緩緩升起,銀色的月光照在他地臉上時。趙海平的雙瞳中,閃爍著如夢如歌地兩抹銀色流光,在這片空曠的世界中,看起來他就好像是一尊自盤古開天地以來,就存在于這片天與地之間,忠誠守護自己天職與使命的神像!
無論是戰俠歌還是趙海平,他們都太累、太累了。
第三天初升的朝陽把溫暖的波浪傾灑到趙海平的眼簾上,趙海平猛然驚醒,就在他跳起來準備為戰俠歌更換角度時。趙海平迎上了一雙睜開的,清澈而透明的雙眼。
這是一雙微微發紅的,堅強地,睿智的,驕傲的,又隱含著一種異樣感情的。絕不平凡的雙眼!
趙海平凝視著這雙只是相隔了兩天,就仿佛有人世相隔感觸的雙眼,他驚喜交集地喊道:“師父你醒了?!”
“是的,我醒了!”戰俠歌望著一臉倦意的趙海平,輕聲道:“辛苦你了,我的兄弟!”
趙海平只覺得心中涌起一股幾乎不能自抑的沖動,讓他恨不得狂笑三聲,恨不得拎起懷里的ak自動步槍,對著天空一陣掃射來傾瀉他這一刻的開心!
但是趙海平仍然強抑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更正道:“不,戰俠歌是我的師父,我是你的徒弟!”
戰俠歌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他笑道:“嗯,那么,謝謝你了,我的徒弟兄弟!”
在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鄭勛老將軍望著直接連通中國戰略軍事衛星的鐳射屏幕,在屏幕上兩個衣衫破破爛爛的大男孩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們用力拍打著對方的肩膀,他們雖然要面對茫茫的大沙漠,他們身后雖然有兩百多名恨不得扒了他們皮拆了他們骨的恐怖份子,他們雖然都帶著不能掩飾的疲憊,但是他們都在笑!
他們的眼在笑,他們的臉在笑,他們的嘴在笑,他們的手在笑,就連他們的身后,那面依舊鮮艷,依舊在迎風飄揚的鐵血戰旗,似乎也在笑!
鄭勛老將軍必須承認,他被戰俠歌和趙海平這兩個大男孩給感動了,他被這兩個大男孩身上的傷痕和臉上那真誠的笑容,那只屬于并肩作戰一起經歷過生死死考驗的兄弟情誼給感動了!
鄭勛老將軍斜眼望著身后筆直挺立,已經升職為上榜的張向商教官,道:“你怎么看?”
“他們不能死!”
張向商教官坦率的道:“戰俠歌這個混小子最大的特色就是無論干什么,都能比別人干得轟轟烈烈一百倍!他帶著那個趙海平在俄羅斯南部群山中打了整整五十天游擊戰,累計消滅了超過兩個連的恐怖份子,當真是在世界舞臺上風光了一把,得意了一回!而他在一三六集團軍‘特務連’里結識的那幫狐朋狗友,更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兒。他們能在四十八小時之內為戰俠歌這位連長大哥硬湊出一億多美元也就算了,天知道他們是怎么突發奇想,竟然玩出了一手面向全世界雇傭兵團重金懸賞的通告!一億美金巨額現款擺在那里,現在就算是說戰俠歌和趙海平在俄羅斯的行動純屬個人行為,只怕也沒有人相信!假如他們真的被恐怖分子成功追殺,再當著媒體的面來個什么鞭尸之類的把戲,我們中國軍人的臉就要丟光了!”
聽張向商上校提到一三六軍“特務連”。就連鄭勛老將軍都忍不住連連搖頭苦笑。也許原來他們還是一群不學無術,只知道吃喝玩樂惹事生非地主,但是經過六年時間的沉淀,還有誰敢小瞧這一批本來就無法無天。現在聯手為盟,在各自領域內全力發展,已經成了氣候,陷陷擁有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可怕氣勢的太子黨?!
光一個緊急集合會議。他們這一百多號“特務連”成員就動用了十八架直升飛機,四架戰斗機,兩架教練機!有人從戰斗機上跳下來,直接用滑翔傘飛進城市管區:有人不顧當地政府駐軍反對,狂叫‘老子就要進去,就是要降落,有種你們開火把我敲下來’,硬是把武裝直升飛機開進城市;有人本來正在一場陸軍演習,接到特務連指導員黃志鵬的通知。扛起滿滿一捅汽油往吉普車里一甩,再拎起兩包單兵口糧。連越野吉普車上安裝地車載七點六二毫米口徑重機槍都沒有拆掉,就駕駛著野戰吉普車大搖大擺橫沖直撞的闖出了演習區。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因為這一億美元的巨額懸賞,外加那個叫‘戰地金毛犬’地約翰米切爾推波助瀾,戰俠歌和趙海平已經被世界媒體給盯住了!”
張向商上校說到這里,臉上也不由涌起一絲無奈,道:“現在除也我們,在全世界各地,還至少有二十個國家級電視臺。直接利用各種渠道打通政府關節,租用戰略軍事衛星頻道,對他們進行二十四小時全程實況轉播。他們兩個現在跑到沒有任何掩攔的大沙漠里,不要說是他們和恐怖份子的作戰,就連他們吃飯、穿衣、睡覺、夢游,都會有將近五億觀眾通過電視、互聯網。興致勃勃不分晝夜的觀看欣賞。”
五億觀眾!
聽到這個數據,就連一幾臨泰山倒而不變色的鄭勛老將軍,也忍不住捂著自己的額頭,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中國第五特殊部隊一向行事低調,為了達到保密要求,第五特殊部隊甚至只擁有實休編制,而沒有部隊番號。就是通過一系列絕對苛刻的保密制度和守則,趾甲第五特殊部隊這樣一支世界超級王牌特種部隊才一直潛浮在世界舞臺的水下。就算是有國外情報組織通過一些特別途徑知道在中國有第五特殊部隊這樣一支神秘的部隊,沒有任何第五特殊部隊參戰地資料佐證,也不會引起他們足夠重視。
但是經過戰俠歌這樣一位有幾億名超級“粉絲”地實力派明星璠占山為王劃地為界的折騰,中國第五特殊部隊這支超級勁旅,浮出世界舞臺水面的日子,只怕已經不遠了!
一直全權負責處理戰俠歌在俄羅斯與車臣叛軍戰斗事件的張向商上校,臉色怪異的遞給鄭勛老將軍一張放大的相處,鄭勛老將軍只是略略掃了一眼那張相片,這位頭發一片銀白,過了古稀之年,早已經看破生死,馬上就要從第五特殊部隊精英訓練學校校長的寶座上退下,準備回家賦閑養老的共和國老將軍,被嚇得猛然瞪圓了雙眼。
從藝術的角度來說,這是一張很漂亮,甚至可以說是唯美地相片。
一輪圓月亮麗如銀,將銀白色的光芒毫不吝嗇的傾灑在號稱生命絕壁的荒漠上。在空曠的,一望無垠的大漠上,沙粒也被月光染上了一銀白,它們都在發著光,天與地之間似乎都騰起了一種近乎玄幻地光芒與氣氛。那滿天如恒河沙數的星斗,隱約閃耀,更是在廣闊無垠的蒼穹中,點起了無數天燈。
這一張用俯視角度拍攝的相片,完整而真實的向每一個閱覽者展現了萬里飛沙大漠夜晚的美麗與凄冷。而在美麗與凄冷的世界中,最讓人無法挪開眼睛,最讓人突然從心里產生了一種不能自拔的震撼與感動的,還是他!
他當時可能正在用還帶著太陽余溫的沙子,對自己全身進行一次舒適地沙浴,他把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脫了下來,把他將近一百九十公分高。偉岸如山,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身體完全暴露在沙漠的冷風之中。
在他身上那一塊塊不必刻意用力,卻自己而然賁張而起地肌肉,看起來就好像是太陽之神阿波羅的神像。堅硬而美麗,更帶著一種絕不容被人輕侮的氣勢。月光溫柔的傾灑在他地身上,他整個人的皮膚,都微微泛起了一層銀色的光芒。在這一層銀色的光芒中,那一道道的,一條條的,一塊塊的,是一個男人,在戰場上浴血拼殺留下的光榮勛章。
這些傷痕,有刺刀留下的重創,有子彈留下的射傷,有彈片留下地滑傷,還有一些細細密密。可能連他自己也不清酒,是怎么留下的傷痕。這些傷痕這些彈痕。密密麻麻、橫七豎八,在他地身上,形成一種絕對另類,卻可以讓任何女人都瞪圓了眼睛,為之心動神搖的強大雄性魅力。
雖然這張相處只是一張半側的背景,雖然他的臉上還涂滿了偽裝油彩,但是鄭勛老將軍仍然可以一眼就辯論出來,這個已經走光了兩點,勉強沒有把最重要部隊暴露,卻已經若隱若現,更惹得人心癢難熬的相片主角,就是在第五特殊部隊中,最會惹事,最能惹事,也最有本事惹大事的戰俠歌!
鄭勛老將軍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張相處是從哪里找到的?”
“從互聯網上!”
張向商上校苦笑著回答道:“我們毫無所覺的戰俠歌代理班長。這張在晚上用熱沙子給自己全身做‘沙浴’清浴時,被人通過軍事衛星抓拍地走光相片,僅僅上傳了二十四小時,在互聯網上的點擊、下載次數已經超過了七億人次!”
“戰俠歌這小子唯一做的好事,就是用犧牲他自己的身體,強行扭轉了西方公眾對中國軍人幾十年來累積下來的‘野蠻’,‘粗魯’、‘又黑又丑’的看法。一時間什么‘性感地中國軍人’,什么‘中國的阿波羅之神’,什么‘本世紀最完美的性伴侶’之類讓人哭笑不得的稱呼在互聯網和西方媒體的報紙上此起伏彼。據說還有人成立了‘我愛中國大兵’聯盟,現在通過互聯網和電話報名參加這個聯盟的瘋狂少女,已經超過了五十萬,而且還在以每小時幾萬人報名參加的速度在向上遞增!在賭城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老板已經開設了賭局,賭中國軍方和俄羅斯軍方都保持袖手旁觀的情況下,戰俠歌和趙海平,空間能夠在沙漠里生存幾天,賭他們能不能活著從沙漠里逃出來!這樣戰俠歌和趙海平又吸引了一大票賭徒,天天圍在酒吧的電視機前狂吼亂叫。”
鄭勛老將軍輕瞟了一眼張向商,問道:“戰俠歌是你在六年前親自挑選出來的學員,你應該非常了解他的個性和能力。現在的局勢很明顯,戰俠歌越是搞得轟轟烈烈,我們越是不能向俄羅斯直接派遣援軍。你覺得,在沒有任何支援的情況下,戰俠歌有多少機會從那片沙漠里活著走出來?”
“我在拉斯維加斯實在沒有什么朋友,而且我是一個窮當兵的,先不說軍隊條例絕對不允許賭博,就算我把自己的家底全部倒出來,也實在拿不出幾個錢。”
張向商微笑道:“但是想想還真的讓人動心,按照那位賭場老板開出來的賭博比例,如果把錢押在戰俠歌和趙海平能夠活著從沙漠里走出來,我那幾萬塊錢的老婆本,就能一下子翻上那么二十幾個滾,一舉變成一百多萬的巨款了!”
說到這里,張向商上校和鄭勛老將軍相視而笑,鄭勛老將軍緩緩吐出一口長氣,喃喃自語的道:“能活著回來就好!”
在同一時間
黃志鵬調動了翔鵬集團公司所有可心動用的資金,連他的別墅、汽車和公司屬于他名下的所有股份,都抵押給了銀行,直接拍出來兩千三百萬美金,甩到了那位財大氣粗,敢拿他連長大哥生命當游戲,開賭局的拉斯維加斯賭場老板大衛理查金面前。
“尊敬的高高在上的大衛理查金閣下。您不是喜歡賭嗎?我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