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咬牙切齒地忿忿道:“這個外國佬,還真是奸詐得很!做生意一點不敞亮,果然是黑心資本家!”
許姣姣:她覺著謝主任這句話就挺沒道理的。
黑心資本家還能敞亮?
他不喝你的血吸你的髓,榨干你最后一滴利用價值,他都對不起‘資本’兩個字!
不過許姣姣一向緊跟領導的節奏,堅定的站在領導的一邊。
她用力‘呸’了一口。
“可不是!唯利是圖的黑心資本家!擱我們國家,他那種思想覺悟,絕對要被眾人唾棄!”
謝主任認同地點頭。
“就是!”
不過雖然黑心資本家到底咋想的他們大致能猜到,但無能為力啊。
雙方就這么很有默契的僵著,誰也不先低頭。
然后僵著僵著,上面的調查小組就來了。
狼來了,狼來了,狼終于來了。
一接到消息,整個鹽市領導班子都地震了。
供銷社連續接到幾位上面大領導的奪命連環call,他們倒是沒逼供銷社,估計也是知道了供銷社正跟漢斯那邊博弈中。
不過還是催促他們抓緊時間,調查小組的人都來了,至少在人走之前把出口訂單落實吧,不然不是白折騰。
他們屁股底下的位置也有可能不保啊!
調查小組直接去了市政府,來了三個人,全是中央直接調派下來的檢查員,據說一來就要查鹽市這幾年的賬,態度強勢,鐵面無私得很。
供銷社這邊急得冒汗。
但漢斯先生就是一點動靜沒有,波瀾不驚得叫人氣得牙癢癢。
“據說調查小組的人已經讓幾位領導都暫停手上的工作了,估計要等到事了才會恢復工作。
郭局長在替我們頂著,但咱們得抓緊時間了。小許,實在不行,咱們就別硬撐了。”
瞿副主任語氣嚴肅地說。
會議室,其他人也均是一副嚴陣以待,如臨大敵的凝重神情。
有人不贊同道:“我們已經硬挺這么長時間,現在跟漢斯低頭,那不就是當逃兵嗎?”
“我覺得瞿主任說的有理,這不是逃不逃兵的事,都火燒眉毛了,再計較這些有意思嗎?”
“咋沒意思?逃兵就是可恥的,遭人唾棄的,我不贊同,我們不能當逃兵!”
“你不贊同你就眼睜睜看著市里領導們全被一擼到底?要不是領導們頂著,你以為我們供銷社能不被查?”
“是啊,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小不忍而亂大謀。要么現在跟漢斯服軟,好歹能保住蔬菜出口項目,少賺就少賺點。要么就繼續硬氣下去,蔬菜出口的事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
“說不定調查小組把咱們都帶走了,還沒出結果呢!”
大家你一我一語的,會議室里全是眾人七嘴八舌的聲音。
謝主任頭疼得很,他看向許姣姣,問她:“小許,你咋看?”
許姣姣:咋看?跟著事實看。
如果真到了最后時刻,服軟也就服軟了,她又不是真的不知變通的人。
可現在調查小組雖然來了,調查也要個過程,這個過程不還有時間讓他們掙扎一下嘛。
掙扎一下再投降,跟直接投降,那就不是一回事。
許姣姣道:“我覺得我們可以再等一等。”
她這句話剛落地,下一刻有人就指著她鼻子罵了。
“好一個見死不救,心狠手辣的許科長!”
許姣姣拉下臉朝說話的人看過去:“......”
說事就說事,你咋還人身攻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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