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北走到桌后。提起指揮刀。向那地圖上一指。說道:“安慶。瀕臨長江。而我革命軍尚無軍艦可用。清軍卻可依托長江天塹以炮艦轟擊安慶。所以。我認為。安慶必不可守!即使我們連夜趕去。也無能為力。我們只有野戰炮和山炮。射程近。威力弱。無法與清軍炮艦正面對抗!與其坐困安慶。不如揮師西進。向湖北、湖南縱深發展。一來可以獲得補給。二來可以聯絡當地會黨武裝。擴充隊伍。策應東邊地安慶。打亂清軍部署。更重要地是。擴大革命影響!有我們在西邊搗亂。清軍必然要分出一部兵力對我實施追剿。如此一來。清軍顧此失彼。而我則趁機避實擊虛。打清廷一個措手不及!如果我們能夠占領一座或幾座大城市。則又為革命保留了火種。即使安慶守不住。革命軍也不至于一敗涂地。革命固然是冒險。但絕不是孤注一擲!所以。諸位同志。我軍地下一步進軍方向是向西!”
趙北放下指揮刀,背起手,大剌剌的在桌后一站,抬起頭掃了眾人一眼,說道:“對于我的這個計劃,諸位有什么意見盡管直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革命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大家都有資格參與。江蘇的同志有顧慮,我也可以理解,畢竟你們的家鄉在江蘇,現在滿清無道,天下苦之,誰不想先拯救家鄉的鄉親父老呢?但是,我們革命者的眼光要放長遠,不能僅僅局限于眼前的利益,革命,本來就是一場全局的謀劃。”
眾人互相看了看,最后將目光投向群治學社的首領楊王鵬。
楊王鵬站出來說道:“先鋒官的作戰計劃是聲東擊西,圍魏救趙之計,確實高明,我等沒有意見!群治學社堅決擁護先鋒官的決策!”
眾人將目光投向柏文蔚,現在他實際上充當著江蘇部隊的領導者角色,他的意見可以說就代表著江蘇新軍的意見。
柏文蔚沉吟片刻,抬起頭說道:“我擁護先鋒官的決策,咱們向西!”
“很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么,這就回去整頓部隊,明日一早,我們立即揮師西進!”趙北拿起指揮刀,掛回了腰帶。
“報告!整頓部隊需要軍官,請先鋒官派出可靠部下,統率我等。”楊王鵬胸膛一挺。
趙北微微一笑,問道:“現在已經收攏了多少人?”
楊王鵬說道:“目前一共有一萬多人在我們掌握中,還有一萬余人尚未收攏,據我估計,經過此戰,革命軍至少可以掌握一萬五千人,可編為一個鎮又兩個標。不過,在戰斗中,多數舊軍官拒絕參加起義,一部分被我們擊斃,另一部分被我們活捉,目前軍官數量嚴重不足。”
趙北沉吟片刻,說道:“楊王鵬,你們群治學社的人出力不少,這些空缺的軍官就由你們群治學社推舉,我也另派一些人協助你們。”他看了眼一旁的柏文蔚,又說道:“江蘇部隊仍然由江蘇籍軍官統率,不過考慮到部隊的穩定和軍令統一,各鎮的統制官由我指派。”
“我們?做軍官?”楊王鵬等人面面相覷。要說不想做官那是假的,提著腦袋干革命固然是一腔熱血的沖動,但如果能夠借此一步登天、衣錦還鄉,卻也是美事。不過,若真讓他們馬上做軍官,他們還真有點心虛,畢竟,他們現在都是小兵,而且也都只有二十多歲。
“先鋒官的抬愛與信賴,我等心領。但一來我等身份低微,二來年紀太輕,恐怕難以服眾啊。”楊王鵬走前一步。“職部的意見是,不如從舊軍官中挑選一部分愿意革命的,讓他們繼續率領舊部,同時我們可以派出同志在他們身邊就近監視。第八鎮統制官張彪是個偽清的死忠分子,不能用,但第九鎮統制官徐紹楨同情革命,又曾任福建武備學堂總辦,熟悉軍事,軍中不少軍官都是他的學生,若是能夠將他拉攏到我們一邊,想必會有許多舊軍官愿意轉變立場,參加革命,而且,江蘇新軍三十三標現駐長江邊,未能響應起義,若派徐紹楨前往,三十三標定能全體舉義。另外,原第八鎮步隊第十六協第三十二標統帶官藍天蔚是同盟會員,曾留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回國后在武昌將弁學堂執教,資歷、威望均無人可及,此次南下觀操充任裁判官,起義時又主動率舊部響應,革命熱情很高,似可統率湖北起義部隊,為第八鎮統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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